裴庭琛眼神躲闪,不敢去看夏寒舒的眼睛。
“两家一直有婚约,你知道这不是我能置喙的。”
夏寒舒指节攥的泛白,但又没有任何立场去发脾气。
两人一直都是名义上的未婚夫,除了竹马竹马的情谊,就只剩下那些利益往来了。
甚至,两人对于那一纸婚约,说的最多的就是“两个一是没有好结果的。”
“那婚礼结束后,可以送我离开吗?”
裴庭琛面色复杂,思索许久才说出一句让夏寒舒彻底死心的话来。
“不可以,寒舒,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不好吗?”
“哪样?”夏寒舒胸膛剧烈起伏,眼神逐渐冰冷。
“裴庭琛,你太贪心了,还是你以为,现在的我会愿意做一只趴在你身下的狗?”
裴庭琛上前抓住夏寒舒的胳膊,语气焦急,“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寒舒,我对你是真心的!只是体位而已,就那么重要吗?”
夏寒舒用力甩开桎梏在小臂上的手,眼神阴狠。
“当然不重要,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做你的情人?”
夏寒舒推开裴庭琛,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了这片让他窒息的空间。
还是他太高估自己了,这片土地上,他不值得拥有任何真心。
或许是这雨太冷,夏寒舒迈开步子跑了起来,跑了许久,直到确认裴庭琛再也找不到他。
夏寒舒踉跄两步跪在在湿答答的水泥地上,深棕色的长发乱七八糟的垂落,被雨水打湿,像是一团枯草。
他顺势躺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手下意识攥住口袋里的诊断报告。
白血病晚期,没钱,没家人,还有一群数不清的仇人。
他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就他现在这副样子,运气差的话,用不了几天就饿死了,或者,再过几个月,活活疼死。
真可怜,很难想象这会是他的结局。
夏寒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再次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走上跨江大桥。
夏寒舒走到大桥中部,攥紧护栏。
他会游泳,跳江大概死不了,不过他病了,江水这么凉,他应该活不下来的吧。
夏寒舒几下翻过护栏,在马上要跳下去时,忽然听到一声呼喊。
“夏寒舒!”
“你大爷的!”
“大晚上你跑这里发什么疯!”
“就一个男人你至于吗!”
“你是没人要吗!稀罕那么一个破烂!”
夏寒舒看清了来人,是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金毛啊。
夏寒舒掏出烟来扔给许灿。
“我的遗产,太寒酸了,别嫌弃。”
话落,不等许灿反应,就仰头往下倒去。
冰冷的江水瞬间将他淹没,瞬间切断氧气,像是讨命一样,还想在他身体里获得更多。
打结的长发在水里散开,随着水流舞动,像是海妖,荼靡艳丽,吸引着人前仆后继。
巨大的拉力从腰上传来,阻止了他的继续下落,夏寒舒被许灿箍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往上拉去。
氧气再次进入肺腔,夏寒舒本能般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但看向许灿的眼神带着嗔怒,像是在谴责他的多管闲事。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岸边游去,狼狈的爬上岸,眼中均是愤怒。
许灿见夏寒舒丝毫没意识到错误,似是气急了,坐到他腰上,抬手就是一拳。
夏寒舒现在没什么力气,直接被打的狼狈的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混杂着江水,氤氲开来。
夏寒舒没了脾气,只是随手一擦,就直接摆烂。
“打够了?”
许灿双手颤抖,整个人都被一股阴郁的气息笼罩。
打够了?
要不是夏寒舒找死他怎么舍得打他?
刚才看到夏寒舒跳下去的时候他都快吓死了,就连心跳好像都跟着停了。
还好,这疯子是跳河,要是他跳楼,他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
“为什么?”许灿声音颤抖,再也没有之前的开朗和吊儿郎当。
“没有为什么,打够了就滚开。”
“夏寒舒,没有为什么,那为什么非死不可?”许灿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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