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拉住夏寒舒的手腕，牵着人往外走，“先跟我走。”
夏寒舒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微微勾了勾唇角，回头对着阮凝酥说，“先带她回去。”
话落，夏寒舒觉得手腕上的力道似乎重了些。
“生气了？”
生气了？
那可真是太生气了！
不哄他就算了，还一直气他！许灿觉得再听夏寒舒说下去，他他人都要气炸了。
许灿一路无言，直接把人拽上了车。
地下车库的光线算不上多好，但足以两人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
许灿瞥了眼夏寒舒身上的开衫，分布松散的蓝色毛线下，隐隐看得到些许红色。
许灿盯着那里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上手一摸，湿黏的触感传来。
果然是血吗？
“你是死的吗？疼都感觉不到？”
他真不知道夏寒舒怎么想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出来逛街，这就算了，连伤口裂了也不知道！
夏寒舒眉头微蹙，拉过许灿的手，握在手心。
“打了麻药，应该不严重，别担心。”
大概是之前和杨院长动手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
反正一直疼，他也没怎么在意。
许灿盯着夏寒舒的眼睛看了许久，夏寒舒也就安静的让许灿这么看着。
见夏寒舒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许灿终于忍不住了。
“夏寒舒，你真的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要说的吗？那可太多了。
离开这三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许灿，两人在一起的几十天，似乎够他回味一辈子。
他有一肚子话想跟他说，但不知道从哪说起，甚至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他要怎么说？说想他？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
可说完之后呢？
许灿的一辈子很长，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会有人惊艳了时光，也会有人温柔了岁月。
等再过几年，许灿就会知道，年少时喜欢过的夏寒舒只占了万分之一，比他更好的大有人在。
再过十几年，许灿可能再也想不起夏寒舒这个人，身边会有贴心的爱人相伴。
而他夏寒舒，那时大概率只是一捧黄土，什么都不会留下。
夏寒舒轻轻摇头，“你想听什么？”
许灿冷笑一声，掐住夏寒舒的下巴，看向夏寒舒的眼神变得冰冷又危险。
“夏寒舒，我在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夏寒舒心悸一瞬，丝丝缕缕的痛意似乎以心脏为圆心荡开。
那冰冷的眼神似乎在说，只要夏寒舒再说一遍没有，他就会永远失去许灿。
“bb，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
许灿那冰冷的眼神似寒冰消融，漂亮的桃花眼里渐渐蓄起泪花。
“说清楚点，我听不懂。”
夏寒舒薄唇微抿，厚厚的长睫微垂。
“我没死，bb，我回来，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的…”
许灿戏谑的轻笑一声，冷冷的说了句“不够。”
夏寒舒心脏疼得厉害，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冷了下来，巨大的恐慌让他不敢去看许灿的眸子。
“我…我好想你…”
夏寒舒没听到许灿的回应，这才抬眼去看许灿的神情，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眶时，心都跟着碎了一地。
夏寒舒倾身想要把人搂进怀里，但却被许灿无情的推开。
“bb？让我抱抱好不好？”
“凭什么？”许灿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哽咽。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年连个信息都没给我发过一条，你哪怕让我知道你没死呢！”
“他们都知道你还活着，你和所有人都承认了你是夏寒舒，就单单只瞒着我！”
“你明明回来，却不来找我，你去点男模，去谈生意，去救夏清瑶，就是不敢和我承认你是夏寒舒！”
“你哪来的脸说想我？又凭什么抱我？”
一句句的质问像是刀子，扎在夏寒舒的心上。
他后悔了，他后悔当初瞒着许灿，也后悔刚才的坦白。
不管他选了哪条路，他都该一路走到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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