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灿翻身跨坐在夏寒舒腰上，直直的盯着他的那双看似温柔至极的丹凤眸。
好漂亮，但是，他似乎怎么都看不透其中的神色。
他总觉得，那双眼睛，透过他在看着另一个人。
就那么突然，那个只活在梦里的男人突然到了他的身边，说要追他，现在更是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夏寒舒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黏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让夏寒舒看起来柔弱又惹人怜惜。
“怎么了？”夏寒舒习惯性的抬手搭在许灿的腰上。
许灿凑的更紧了些，眼神里透出几分若有似无的锋芒。
“你觉得呢？”他模棱两可的答道。
他说梦话吗？
夏寒舒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手下的肌肉也因为疼痛绷紧。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夏寒舒连忙把手松开。
“抱歉。”
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下来，现在的氛围像是刚亲热过的小情侣，突然看到自己男朋友出轨的聊天记录，正在质问。
许灿的心脏跳的飞快，胸腔更是像漏气的气球，氧气从那破洞里飞速流逝。
他后悔了，他不该闹脾气的。
能短暂的拥有夏寒舒就已经很幸福了不是吗？
为什么要和他计较这么多。
可是拥有过月亮的人，真的能把自己的月亮拱手让人吗？
反正他是做不到的。
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许灿突然压住夏寒舒，破釜沉舟一般吻上那片他垂涎已久的唇瓣。
夏寒舒的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还要甜，像是小时候在福利院吃的草莓蛋糕，像是院长妈妈给他们热的甜牛奶。
许灿情不自禁的对着那唇又咬又舔，可是没有夏寒舒的允许，他始终不敢再进一步。
微微发颤的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慌乱中抓住了夏寒舒的衣服，但很不小心的也扯到了他的头发。
夏寒舒被扯的微微偏头，手抵在许灿胸口，似是在推拒。
他明显被这突然的吻打的有些猝不及防，他享受其中，但理智又在催促他把人推开。
许灿的吻生涩极了，一如当年他撩拨人时的那般。
这样青涩的许灿，似乎有让他忘记那些噩梦的魔力，让他卑劣的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一颗滚烫的泪珠砸在脸上，砸的夏寒舒大脑都宕机了片刻。
那汹涌的吻如同被海浪浇灭的火花，顷刻便没了生息。
刚才还气势汹汹压着他的小兽，此刻小心的抱着他的腰，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后背如同蝶翼般的肩胛骨一抽一抽的。
夏寒舒有些无措的抚摸着许灿的后颈，不明白他的小狗怎么突然就伤心了。
“bb，怎么哭了？”
“抬头，让我看看你～”
许灿倔强的不肯抬头，在夏寒舒胸前蹭了又蹭，好不容易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红着一双眼抬起了头，委屈的看着夏寒舒。
“你不爱我，你根本就不爱我对不对！”
夏寒舒心脏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的手紧紧攥住，又疼又难受。
他有些不敢去看那双通红的眼睛，低着头，心虚的拉住许灿的手。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双手在颤抖。
是在生气？
他拉过许灿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
“别说这种傻话，我爱灿灿，只爱灿灿，永远都是！”
他没撒谎，只不过，他爱的许灿，不是眼前的许灿，是他的许灿。
夏寒舒把人抱在怀里，感受着那颗正在蓬勃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似乎要砸进他的心里。
他会爱上许灿吗？
会的，无论再来多少遍，他都会爱上那个曾经照亮他黑暗世界的青年。
可是，他会在深爱着他的时候，爱上曾经的他吗？
这似乎是一个永远找不到答案的伪命题。
他亲手杀死他的爱人，却要把这份愧疚和遗憾弥补给曾经的他吗？
许灿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像是骄阳，足以融化他内心全部的阴暗。
他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贪恋这份温暖，又怕被这温暖灼伤。
夏寒舒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疯了，他恨不能给自己再来一枪，让他干脆失忆好了。
但他又很矫情，不愿意忘了过往的那些美好。
“夏寒舒，你骗人，你是大骗子…”
许灿的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哽咽，就如同记忆里那般，许灿边哭边控诉他是骗子。
“好了，乖乖，不哭了，没有骗你，不会骗你的，烧退了吗？还难不难受？”
怀里的人小幅度的点了点脑袋，哼哼唧唧的抱的更紧了些。
夏寒舒把人拉开，帮许灿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又试了试他头上的温度。
好像不烧了？
“哪里难受？”
许灿委委屈屈的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头也疼，要抱抱才好～”
夏寒舒把人拉到自己怀里，微凉的指腹按上许灿的太阳穴，帮他按摩。
“现在知道疼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
许灿又往夏寒舒身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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