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真假过往
伊娜说,“刘姐今天不要做饭了,定点外卖咱们在家里吃吧!”我说:“好,”
外卖一会便送到了……
伊娜看着外卖餐盒里精致的菜式,却没什么胃口,用筷子漫无目的地拨弄着米粒。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餐厅,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姐,”她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堪?”
她没看我,目光落在桌上的某一点。
我停下筷子,斟酌了一下词句:“伊娜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外人没资格评判。”
这是实话,也是我作为保姆的立场。
她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苦笑了一下,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我和他……有五六年了。那时候我刚毕业,在他公司做行政秘书。他是总经理,看起来风度翩翩,事业有成。”
“他说他婚姻很不幸,老婆家里有钱,性格强势,他在那个家里像个外人,透不过气。”
伊娜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回忆往事的恍惚,“他对我很好,很体贴,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然后……就是你知道的那些,送礼物,关心,慢慢的……”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这房子,是他买的。装修也是他找人来弄的,他说要给我一个安稳的写作环境。
每个月,他还会给我一笔不小的钱。
刘姐,不瞒你说,写作收入很不稳定,有时候几个月都赚不到一个月的咖啡钱。
面对那样……那样一种生活,一种几乎不用为物质发愁的生活,我真的……没办法一直拒绝。”
她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了我的心口。
那种对现实无奈的共鸣,让我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带着一丝自嘲的苦笑:“呵呵,写作?写作要是能挣着大钱,你刘姐我,今天也不用在这儿当保姆了!”
这句话说完,小餐厅里安静了一瞬。
我们两个女人,一个光鲜亮丽却深陷情感泥潭,一个奔波劳碌只为碎银几两,在这一刻,竟然因为“写作”这个虚幻的梦和“金钱”这个现实的枷锁,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同病相怜。
伊娜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被我这句大实话拉回了地面。
她嘴角动了动,最终化作一个浅浅的、带着涩意的笑容。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有坦诚,也有自嘲:“很可笑吧?一开始,我以为我们是爱情,是拯救彼此于水深火热。后来我才明白,我可能只是……慢慢喜欢上了这种由他构筑的、轻松的生活。喜欢上了……他的钱带来的安全感。”
她长叹一声:“感情和利益搅在一起,到最后,连我自己都分不清,对他到底还有一点真心没有?”
“所以今天他老婆闹上门,我除了难堪,竟然还有一种……解脱感。是不是很可悲?”
我没有立刻回答。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轻微的运作声。
我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平静地说:“先吃饭吧,菜要凉了。日子还长,静一静,想清楚了,再往前走也不迟。”
我没有说安慰的话,也没有批判她的选择。
在这种时候,安静的陪伴和一顿热饭,或许比任何道理都更实在。
伊娜看着我,眼眶似乎又红了一下,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开始默默地吃饭。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漂亮的伊娜,又有长相,又有思想,真是成功老男人的“收割机”啊。
同时,周旋在两个老男人中间,一个为她闹离婚,一个为她砸钱买房子,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是一门需要极高天赋和精力的“艺术”。
她此刻在我面前展现的脆弱和自省,有多少是真情流露,又有多少是习惯性的、博取同情的表演?
我忽然想起上次老宋来时,她让我提前下班的从容。
用“精明的赌徒”来形容她,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但我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平静。
我只是一个保姆,我的职责是打扫房间,而不是评判雇主道德。
我接过她的话,语气平和地应了一句:“人嘛,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
“不过啊,人在江湖飘啊,难免不挨刀啊,这句话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我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像是理解,也像是提醒。
伊娜似乎从我平淡的语气里得到了某种默认,倾诉的欲望更强了。
她擦了擦眼角,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伤感和炫耀的语气说:“老宋……就是刚才那个,他其实答应过我,等今年他手头一个大项目完成,资金回笼,就跟他老婆摊牌。没想到今天……会闹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可眼神里却不见多少伤心,反而有种计划被打乱后的懊恼。
而我心里想的是:那另一个呢?那个曾经让她笔记本上写下“他来了,又走了”的男人,在这盘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已经被舍弃的卒子,还是埋伏的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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