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菲在ICU里洗了三次胃,才勉强抢回一条命。
医生说,违禁药物严重损伤了她的神经系统,需要长期治疗。
警方在公寓角落找到一个空药瓶,上面没有王总的指纹——他早已人间蒸发。
我现在成了全天,24小时在医院陪护。
一菲时而昏睡,醒来时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被抽走。
那晚,一菲的妈妈在一个雨夜赶来,塞给我一个旧的塑料袋。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捆捆大小不等的人民币,还夹杂着一些皱巴巴的纸币。“她刘姨,这是我卖了房子的钱和所有的积蓄,一共20万,麻烦你等一菲醒了,把这些钱给她治病。”
她又塞给我一张纸条,“这个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她缺钱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去找找小女儿,和他舅舅们。”
说完一菲的妈妈转身,她抬手抹了把脸,“这孩子…从小就要强。”
我攥着那包还带着体温的钱,站在走廊尽头,久久无言。
“窗外的杨树叶正一片片掉落,像极了一菲曾经绚烂又骤然凋零的青春。”
第十节:康复回家
一个多月后,窗外的杨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指向灰白的天空。
但病房里,却出现了一丝意料之外的生机。
一菲的生命力顽强得让医生都感到惊讶。
或许是她年轻,又或许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绝境中发挥了作用,她竟然慢慢好了起来。毒素对神经的损伤似乎在逐渐修复,她从最初的眼神空洞、嗜睡,变得能认人,能说一些简短的话,能自己端着碗喝点流食。
她母亲留下的二十万,成了她现阶段治疗的重要支撑。
我按照医嘱,支付着医疗费用,也尽量给她补充营养。
一天下午,阳光透过玻璃窗,带来些许暖意。
一菲靠在床头,忽然轻声问我:“刘姐……这段时间的医药费,你是怎么办的?”
我削苹果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把那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她:“一菲,医药费是你妈妈给的,你妈妈又回老家想办法了,这是她的电话。她让你好好治病。”
一菲捏着那张皱巴巴的纸条,看了很久,然后默默揣进了病号服的口袋里。
她的眼角有些发红,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我看到她的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东西,
——那不再是单纯的绝望或疯狂,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沉淀。
又过了一周,她可以下地慢慢走路了。
我陪她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她走得很慢,却很稳。
“刘姐,”她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清晰了不少,“那个地毯……你把它丢了吧,我不想看到那张地毯?”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那条沾了污秽、曾有条黄鳝扭动的白色羊毛地毯。
“都处理掉了,我已经送干洗店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我简短地回答,不愿去回忆那晚的混乱。
她忽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拔高:“我是让你把它扔掉,你听不懂话吗?”
她胸口剧烈起伏,面庞因激动而涨红,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不是怒气,而是近乎恐惧的刺痛。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头一酸。
我不知道那晚在那张地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那一定像噩梦般刻在了她脑子里。
她我摸了摸他的背,试图安抚她,然后说:“我一会儿就回去,把它扔了,扔的远远的。”
“扔了好…扔了好…”他轻声的说,我看到一菲的眼角滑下了一颗晶亮的泪滴。
“扔了好”…那三个字很轻,却像一声告别。
告别那个奢华的牢笼?
告别那个在欲望中沉沦的自己?
出院那天,天气有些阴霾。一菲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简单的行李包。
她坚持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动作虽然缓慢,却有条不紊。
我和一菲回到了她的大公寓。
好长时间都没回家了,我和一菲请假回家休息一天,顺便换换衣服也洗洗这段时间身上长的泥垢。
我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
一菲正站在光秃秃的地板中央,午后的阳光照进来,那块曾铺着奢华地毯的位置空了出来,仿佛一个脓疮被剜去,虽然留下空白的伤疤,却也终于能透口气。
当我要转过身的时侯,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刘姐,谢谢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正要开门,一菲说话了: “刘姐,后天来的时候,多买点牛肉,蔬菜和好水果,我一会把钱转给你……”
“嗯,你好好休息吧!”我轻快地走出了一菲的家门。
骑上我的电动车,直奔家里去……
半路的时候我听到手机“噔”…“噔”…“噔”…响了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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