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一双小眼睛却异常灵活,滴溜溜地转着,此刻他正观察着台下每个人的反应。
他的头发是浓密的黑色,但发根处明显有新长出的白色……
只见那“金牌导师”习惯性地抿着嘴,我感觉他嘴角的法令纹,像两个倒挂的括号,有一点滑稽可笑。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那块沉甸甸的金表,清了清嗓子……
“各位!晚上好”他声音陡然拔高,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场,试图要抓住每个人的注意力,
“想知道如何轻松实现月入十万吗?”
“想知道……”台下有几个人热切的回应着。
“让我来告诉你们真正的财富密码!”……
他随即抛出一连串如同天文数字的成功案例,但那些案例听起来如同传奇故事,与我们的产品毫无关联。
………他的滔滔不绝,热情高涨……听的人随声附和……一直持续到了晚上10点……
我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
我们听完课,每人发了一桶方便面,一根火腿肠,大家边吃面边喊,热情的聊着晚上的讲课,大家都憧憬着发财,发财,再发财……
晚上休息时,我发现手机信号变得很差,想联系外界都困难。
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有几个壮汉在楼道里有意无意的晃悠,这是在监视我们……我心中一阵忐忑!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判定这就是个传销组织。
一定要逃出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
第四节:逃出生天
第二天下午五点,是活动时间。
当管理者在走廊里吹响集合哨时……
我早已提前做好了准备——我穿上了医妃给我的那个白色羽绒服,蜷缩在通铺的角落,眉头紧锁,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
我以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为由留了下来。
当众人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我便知道不能再等了。
我瞅准这个空当,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侧窗翻了出去,落地一个趔趄,随即不管不顾地撒开腿狂奔起来。
黄昏的暮色与地上的新雪构成了一片混沌的世界。
我这身白袄成了此刻最幸运的穿着,让我能隐藏在这片雪白的废墟里。
我穿过倾倒的墙壁和横生的钢筋,冰冷的空气割着喉咙,但恐惧让我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我在心里反复默念:一直跑,总会碰到人的!我跌跌撞撞的跑向前方……
幸运的是,我成功地跑到了大路上,我拼尽最后力气冲上了那条坑洼不平的公路。
几乎就在同时,一阵“突突突”的发动机声由远及近。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冲到路中央,拼命挥舞着双臂!
那辆绿色的三轮车在我面前猛地刹住,卷起一阵混着雪沫的尘土。
开车的师傅是约莫五十岁年纪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绿色的劳保大棉衣,戴着一顶黑色的兔皮帽,他从车窗探出头,“不要命了,大雪天的,我这车可是刹不住啊!”
我(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眼神里是未褪的惊恐和哀求)
师、师傅!求求你,带我一程,去城里!随便哪里都行!
那男人(打量着我狼狈的样子——沾满雪泥的白色羽绒服,散乱的头发,以及那张因恐惧和奔跑而毫无血色的脸。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眉头渐渐舒展开,眼神中的疑虑化为了朴实的关切)
“上来吧,天也黑了,这冷的天!”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进了三轮车后斗。
刚坐稳,那男人便从驾驶座半转过身,带着浓重的口音热情地问道:
“大妹子,你这咋整的?造这老狼狈!是不是你爷们打你了?
“没!”我嘴巴里蹦出一个字。
“快跟哥说说,你到底是遇上啥事儿了?”
我没有说话,我怕他知道,再把我拉回去。
他大概看出我惊魂未定,又赶忙摆摆手,语气朴实而温暖,“嗐!瞧我这急性子。你别怕嗷,我不是坏人,就是前头镇上开小卖部的,刚给村里送完货,正往回赶呢,正好碰见你。啥事儿别往心里去,人没事儿就比啥都强!”
说完,他扭过头……
三轮车“突突”地行驶在颠簸的乡路上,车厢里弥漫着汽油味和未散尽的果蔬气息。
我蜷在堆货的空隙里,扯了扯……那盖好的破棉被,捂在了我的脚上。
望着窗外逐渐稠密起来的灯火,一颗狂跳的心才慢慢落回实处。
那个可怕的地方,终于被甩在身后了。
当短暂的安心感袭来,我才猛地意识到——钱包、证件、所有行李,都还锁在那个魔窟的手提箱里。
一阵冰冷的懊悔瞬间窜上脊背。
万幸的是在逃跑的混乱中,手机被我下意识地死死攥在了手心………
我抬起手,准备给我表哥打个电话,然而,手机却被冻的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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