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将照片全部交给吕霖。
吕霖将这些证据摆在吕教授面前。
吕教授起初不愿相信,但在铁证之下,最终心灰意冷。
杨亚亚见事情败露,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经历这场风波后,吕霖对我更加信任,我也继续安心照顾吕教授,这个家仿佛渐渐回归了平静。
第六节:失爱综合症
自杨亚亚从那场闹剧中消失后,吕教授就像被抽走了主心骨,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
他表面上的平静维持了不到三天,那被强行压抑的情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开始以各种方式汹涌而出。
这天傍晚,我照例将他晚餐后要服用的药片和水杯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
或许是摆放药盒时那一声轻微的脆响,竟毫无征兆地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
“拿走!整天吃这些劳什子有什么用!”
他猛地一挥手,将药盒和水杯狠狠扫落在地。
碎裂声刺耳,水渍和药片狼藉一片。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通红,像一头被囚禁的困兽,“哎呀妈呀,这吕教授变成叫兽了,真可怕!我心里暗骂。
我静静站在原地……
过了一会儿,我才拿来抹布和簸箕,默默地蹲下身子清理。
他喘着粗气,颓然陷进沙发里,别过头望向窗外……
更让人担心的不是他这雷霆之怒,而是怒意过后的死寂。
次日午后,阳光暖融融地照进客厅,他坐在惯常的摇椅里,手里虽然拿着一本书,目光却毫无焦点地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整整一个下午,他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如同一尊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的塑像。
我替他续了三次茶水,他都毫无反应。
最终,我忍不住轻声唤道:“教授,茶要凉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了我好几秒,吕教授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嗯。”
这天我特意熬了他最爱的山药排骨粥,软糯咸香。
以往他能喝上两大碗。
可今天,他只勉强吃了小半碗,便放下了勺子。
“教授,是不是今天胃口不好?要不我再给您做点别的?”我关切地问。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而疲惫:“不了,小刘。我吃不下……心里头,堵得慌。”
看着他迅速消瘦下去的脸颊和日渐浑浊的眼神,我心里的担忧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
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怎么扛得住?
我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教授,您这样……亚亚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担心的。”
听到“亚亚”这个名字,他浑身猛地一颤,空洞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缕复杂的光。
——有痛楚,有思念……
他随即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用一种近乎呓语般的声音喃喃道:
“别提了……小刘,都过去了……是我老糊涂了……”
话虽如此,我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失爱之症,又该如何才能解开?
第七节:老友治愈
就在吕教授深陷情绪低谷,我和吕霖都忧心忡忡。
一通意外的来电,如同一道阳光劈开了连日来的阴霾。
那天下午,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我接起后,听到一个中气十足、带着笑意的洪亮声音:“喂!老吕头在吗?让他听电话!”
我把话筒递给蜷在沙发里神情萎靡的吕教授,小声说:“教授,找您的,听声音像是您的老朋友。”
吕教授勉强接过话筒,有气无力地“喂”了一声。
但紧接着,他的腰背不知不觉挺直了,脸上的阴郁像被风吹散的薄雾,眼中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彩:“老张?!是你这个老家伙!多少年没消息了!”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吕教授竟然发出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好!好!一定到!你就是抬,也得把我抬去!……放心,我带个人,是小刘,家里的保姆,贴心得很,有她照看着,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挂断电话,吕教授激动地搓着手,像个即将春游的孩子,对我说道:“小刘,准备一下,明天陪我去参加老同学聚会!都是几十年没见的老伙计了!”
聚会地点定在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
我们一到包厢门口,一位满头银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便迎上来,重重拍了拍吕教授的肩膀:“老吕!你可算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如今成了大教授,请不动了呢!”
席间,美食琳琅满目:
一道清蒸长江鲥鱼鳞光闪闪,肉质鲜嫩肥美,筷子一夹便蒜瓣似的散开,带着酒酿的清香。
蟹粉豆腐盛在温润的小石锅里,金黄灿灿,豆腐滑嫩,蟹粉鲜醇,吕教授就着它吃了小半碗米饭。
还有一碟水晶虾仁,颗颗饱满剔透,口感弹牙,吕教授尝了一口便连连点头:“嗯!是这个火候!”
老友们围坐一桌,完全抛开了身份地位,仿佛回到了青葱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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