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屏幕,眉头皱成个疙瘩,但还是按了接听。
“喂?”他的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电话那头传来他对班大刘,粗哑的嗓门,“……大柱!操,车趴窝了,就在建设路拐角这,彻底打不着火了……你赶紧来帮把手看看!”
老公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
他沉默了两三秒………
“……行,知道了。等着,我马上到。”
他最终沉声应道,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掐断电话的动作却带着一股狠劲。
他猛地一拧电门,电动车加速,不再像刚才那样游移。
很快,就到了我们租的那个老旧小区的门口。
他捏紧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锐响,车身顿住。
老公把我送到门口,下车的那一刻……
他头也没回忽然说了句……“你先回去。”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处理完就回。在家……等我回去。”
说完,他拧动电门,电动车载着他迅速汇入车流,尾灯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我独自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只觉得傍晚的风,一下子有了凉意。
第四节:筹划和解
我回到家里,婆婆依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刚才在房产中介的争吵、老公离去的背影,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脏“咚咚”直跳,脑子里一团乱麻: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
必须立刻斩断这根导火索。
我走入卧室关住门,像是要奔赴战场一样,颤抖着手指拨通了李闯闯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语气里充满了慌乱和哀求:
“闯闯……我求你了,别再给我发消息,也别打电话了!”我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仿佛老公就在隔壁房间,“我老公……他刚才已经跟我翻脸了,正在气头上!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李闯闯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声音。他的语气不像往常那样热络,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从容:
“姐,你先别慌。”他慢条斯理地说,像在指导一个手足无措的新手,“听我的,你现在,立刻,把咱们俩所有的聊天记录,一条不剩,全都删干净。”
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把握,接着补充道:
“然后,我会再给你编辑一条信息发过去。 等你老公回来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就把这条信息直接给他看。 按我说的做,准没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他挂得干脆利落,没给我任何追问或犹豫的余地。
几乎就在下一秒,手机屏幕亮起,李闯闯的信息弹了出来。那文字工整得不像即时聊天,倒像一份精心起草的声明:
李闯闯发送的信息内容如下:
“姐,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我对你从敬重变成了难以自拔的眷恋。你的智慧、善良,甚至你疲惫时揉太阳穴的样子,都深深印在我脑子里。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我控制不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拼命从你的每一句关心里寻找特殊含义。可你永远那么得体,那么清醒,把我牢牢挡在“弟弟”的位置上。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快把我逼疯了。
所以,我想明白了。
如果你过得幸福,我认了,我会默默走开。但如果你不幸福——如果他不能好好珍惜你——那我绝不会再沉默。
离婚不是坏事,是解脱。到时候,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给你应得的一切。
当然,如果到最后,你依然只愿意把我当弟弟……那我也认。
我会把你和大柱哥都当作亲人。
能偶尔看到你安好,或许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安慰了。刘姐,你是我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这束光,我拼了命也想抓住。
闯闯……”
我看着屏幕上这条措辞“诚恳”却处处绵里藏针的信息——它像一件精心设计的武器,看似忏悔,实则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他一人身上,把我塑造成一个无辜的、被仰慕的“善良姐姐”。可这每一个字,都让我感到一种更深的不安和虚伪。
我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纷乱的念头强行压了下去。
一条清晰的路径逐渐在黑暗中显现。
——我知道该如何面对大柱了。
第五节:丰盛的晚餐
我特意去门口的菜市场转了一圈,挑了最新鲜的排骨和时蔬。
回到厨房,系上围裙,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让我莫名的心安。
当糖醋排骨的香气在狭小的厨房里弥漫开时,我躁动的心也似乎慢慢沉静下来。
或许,一顿家常饭菜的热气,能融化我们之间的坚冰。
刚把最后一道汤端上桌,门锁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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