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白奶奶精神不错,康复得也好,心里也为她高兴,见他诚意邀请,便爽快地点点头:“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好啊,那就一起吃饭。”
第五节:左右为难
晚上,小白先生选了一家环境雅致的餐厅。
席间,气氛一直很融洽,聊着白奶奶的身体和日常趣事。
酒过三巡,他忽然稍稍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一种看似随意却又有些郑重的神情,提起了那笔遗产的事。
“刘姐,”他语气诚恳,“有件事还得麻烦你。就是关于我姑姑那笔遗产的事……后面需要签字的时候,还希望你能帮着劝劝她,直接签了就好。这些事情的具体条款,跟她老人家说多了,怕她心里反而胡思乱想,再跟着上火操心,对身体不好。”
他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理解和配合。
我心中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笑着点头应和:“您放心,我明白,不会跟奶奶多嘴的,让她安心养病最重要。”
然而,一股强烈的疑惑却在我心底翻涌开来:他为什么要这样特意叮嘱?
白奶奶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恐怕就是他了,按说遗产的事情,更应该仔仔细细跟奶奶说明白,获得她真正的理解和同意才对。
为什么反而要避开重点,只求一个“直接签字”的结果呢?
这顿饭接下来的时间,我虽然依旧陪着说笑,但心底的疑云却越聚越浓,总觉得这件事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我不愿深想,却又无法忽视的不安。
吃完饭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白奶奶侄子的要求有些奇怪。
第二天,侄子那番看似体贴却经不起推敲的话,一直在我心里打着转,像根细小的鱼刺,扎得人不舒服。
此刻,我真正陷入了两难。
一边是对侄子表面上的承诺,维持眼前的平静;
另一边,是白奶奶作为当事人最基本的知情权和选择权。
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如果我做错犯了法,那更不划算了……
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煎鱼一样。
脑子里两个小人吵得天翻地覆:一个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只是个保姆,何必掺和别人的家事,得罪了侄子,你这工作可能都保不住。”
另一个声音却更响亮:“刘姐啊刘姐,白奶奶那么信任你,把你当贴心人,你明知有疑点却瞒着她,你这良心过得去吗?要是她以后知道了,该多伤心?”
“哎呀,有钱人家的事情可真多,简直是故事里套着故事,一环扣一环……”
我叹了口气,睡意全无。
心里那点属于写作者的敏感神经也被触动了,这真实的纠葛,比编的故事可曲折多了。
索性一咕噜爬起来,看看空空的大床,丈夫跑夜车不在,我这一个人又胡思乱想的……
随手打开了电脑。
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一闪……
我家那只小白猫被我的动静惊醒,轻盈地跳上书桌,在我手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盘踞下来,发出满足的、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像是在给我打气。
静静的夜里,只剩下我哒哒哒哒的打字声。
我把这纷乱的思绪、人性的挣扎、还有白奶奶温和的笑容与侄子那意味深长的眼神,都编织进了小说的情节里。
或许,只有在虚构的世界中,我才能更清晰地看清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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