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病急/做法
第二天清晨,别墅里往日的宁静被一种无形的慌乱取代。
白奶奶病倒了,病势来得又急又重,整个人瘫软在宽大的雕花木床上,面色灰败,连呼吸都显得有些费力。
我和小白先生焦急地守在床边,商量着要立刻送她去医院。
“不……我不去那地方……”白奶奶声音微弱,却带着异常的执拗,她艰难地摆摆手,“我这是老毛病了……歇歇就好……”她喘了口气,浑浊的目光扫过我们,带着一种孩童般的依赖,“那些医生,不是打针就是吃药……顶什么用?让我师兄多陪陪我……让小刘、小周给我做点顺口的……我再多看看我的小重孙女儿……比什么药都强……”
看着她虚弱却坚决的模样,我们一时竟无言以对。
无奈之下,只得先依了她,让她在家静养。
房间里气氛凝重,大家围在床边,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老人,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生怕惊扰了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立于床尾的道士缓步上前。
他面色沉肃,目光如电般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白奶奶苍白的脸上,用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语调说道:“贫道早已言明,此乃阴煞缠身,邪气入骨。若再不设法彻底化解,只怕……只怕大限不远矣!”
躺在床上的白奶奶闻言,仿佛听到了救命的箴言,吃力地连连点头,嘴唇翕动着,发出含糊的附和声。
老白先生急得在床前来回踱步,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一把抓住道士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抖:“道长!既然您看得明白,就请您大发慈悲,快说说,到底有什么解救的法子?需要什么,您尽管开口!”
道士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此法凶险,却也是唯一生机。需得取一件白家祖上传下的、沾染了家族血脉气息的古物作为法引,再辅以贫道秘制的丹药与符水,于今夜子时设坛作法,或可将那阴煞连根拔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祖传古物?”老白先生闻言,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迟疑和困惑,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祖传的东西?
我心里也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这道士的话头,正引向某个更深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白奶奶沉重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白先生脸上,等待着他的决断。
小白先生一个箭步跨到屋子中央,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道士,最终落在病榻上的白奶奶身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姑姑!这事儿您不觉得太巧了吗?刚过完生日就病倒,还偏偏要用到咱家的传家宝?这世上哪有这么玄乎的事,我看这根本就是个设好的局!”
可白奶奶却费力地摇着头,枯瘦的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神涣散却带着异常的固执,喘息着说:“你们……你们不懂……我自己个儿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些天晚上,总有……总有不干净的东西来找我索命啊……多亏了道长之前给的符,我才睡了个安稳觉……你们要信他……”
她缓了口气,目光转向儿子,语气带着一丝命令和不甘:“那东西……是郭旺旺留给我的念想……我就是拿来用一下……等我闭了眼,我这个家,连同那些东西,不都是你们的吗?……”
老白先生站在床边,看着姐姐这般模样,心疼得连连叹气。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小白先生的胳膊,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争辩了。
小白先生看着姑姑憔悴而坚定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气定神闲的道士,重重地跺了跺脚,最终还是咬牙转身,愤懑地去取那所谓的“传家宝”了。
而我则一直悄无声息地站在人群后方,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看着白奶奶病重时的惶恐与依赖,看着道士那看似悲悯实则高深莫测的表情,再联想到之前关于胎盘的对话和周姐她们的窃窃私语,我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我强压下开口的冲动,决定继续看下去,倒要瞧瞧这道士,究竟要演一出怎样的戏。
只见那道士手持拂尘,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声称需连做十六日法事,方能彻底驱散邪祟。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仅仅做完第一天的道场,奇迹似乎就发生了——原本瘫卧在床、气息奄奄的白奶奶,竟真的自己撑着胳膊,颤巍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晚,她更是胃口大开,喝下了一大碗周姐特意准备的馄饨汤。
道士的法事一日日进行着,白奶奶每日按时喝下他烧化的符水,面色竟真的一日比一日红润,精神头也足了不少,甚至能在人搀扶下到院子里稍坐片刻了。
别墅上上下下,从周姐、小武子到老白先生,无不对这道士的本事啧啧称奇,言语间充满了敬服。
然而,众人越是信服,我心底那份不安就越是强烈。
我始终无法忘记白奶奶看向女儿时那转瞬即逝的贪婪眼神,以及小武子他们私下透露的关于胎盘的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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