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大人”,如同杜鹃啼血,带着倾尽三江五海也洗刷不尽的冤屈与悲愤,在明镜堂内久久回荡,震得那青白灯火都黯淡了几分。两个孩子的哭声也汇入其中,充满了对黑暗和禁锢的无尽恐惧。
“封住了……好黑……好冷……出不去……”
“坏人!李鑫磊是坏人!张道长也是坏人!”
控诉完毕,那剧烈震颤的青花瓷瓶仿佛耗尽了力气,猛地静止下来,瓶身上的幽蓝光泽彻底黯淡,只剩下死气沉沉的冰冷。整个明镜堂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和悲凉,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
王大毛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看着那静止的瓶子,又看看案后肃立的齐风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十年阳寿,真的能拿到吗?这怨气……也太可怕了!
齐风雅缓缓闭上了眼睛。她似乎在消化那海量的、充满极致痛苦的信息。片刻后,她重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深处,银蓝流光已然隐去,只剩下冰冷如万载玄铁的审判意志。她并未看向瓶子,目光如同穿透了明镜堂厚重的墙壁,投向虚无的远方。
“冤情已明。”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如同法槌敲定,“李鑫磊,罪大恶极!黑白无常即刻——”
她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对着虚空,猛地一划!
“拘魂!”
“轰!”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阴风平地而起!明镜堂沉重的木门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推开!门外并非走廊,而是一片翻滚的、浓稠如墨的黑暗!
沉重的脚步声,从门外那片翻滚的黑暗中传来!
那脚步声极其诡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粘稠的沥青里,带着巨大的阻力,又像是被无数根无形的锁链强行拖拽着前行,充满了极度的不情愿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嗬……嗬嗬……不……放开我……不是我……”一个男人惊恐到变调的、如同破锣般的嘶嚎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王大毛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
一个穿着考究丝绸睡衣、头发凌乱、浑身被汗水浸透、狼狈不堪的肥胖身影,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地从那片黑暗里“扔”了进来!他“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正是李鑫磊!
他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血丝密布。他双手徒劳地在身前乱抓,仿佛要驱赶什么无形的恐怖之物,嘴里语无伦次地尖叫着:
“鬼!有鬼!别过来!滚开!不是我放的火!是意外!电线短路!是意外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逃跑,但那无形的力量如同枷锁,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只能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扭动。
齐风雅冰冷的眸光如同两道实质的利剑,刺向地上丑态百出的李鑫磊。他并未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的剑指,遥遥指向李鑫磊的眉心。
“嗡……”
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在堂内响起。
齐风雅指尖,一点极其微弱、却带着煌煌正气的银芒骤然亮起!
就在这银芒亮起的瞬间,李鑫磊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他浑身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双手死死抱住头颅,发出非人的惨嚎:
“啊——!!!痛!痛死我了!停下!快停下!”
那银芒仿佛带着洞穿一切虚妄的力量,直接作用于灵魂深处!
齐风雅的声音如同九天雷霆,带着终极审判的威严,轰然炸响:
“李鑫磊!魂证在此,铁证如山!尔杀妻灭子,谋财害命在先!勾结妖道,炼魂镇魄于后!灭绝人伦,天理难容!此等罪孽,罄竹难书!还不——从实招来!!!”
最后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在李鑫磊濒临崩溃的魂魄上!
“我说!我说!我全说!”李鑫磊的心理防线在那灵魂层面的剧痛和齐风雅浩然正气的威压下彻底崩塌。他涕泪横流,口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眼神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求饶:
“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我看上了公司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年轻……水灵……林淑怡那个黄脸婆,又老又丑,整天就知道管着我!还有那两个小崽子……花钱!烦人!都是累赘!”
他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闸门,语速快得惊人,带着一种病态的宣泄:
“她娘家……她娘家那几套铺面!黄金地段!值老鼻子钱了!那老不死的(指林父)攥着不放!只要他们都死了……就都是我的了!我的!哈哈哈哈!”他发出一阵癫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我早就计划好了!那天晚上……我假装应酬喝多了……半夜起来……把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泼在卧室门和窗户外边……然后……锁死!用最粗的铁链锁死!窗户也钉死了!然后……点火!点火!烧!烧得干干净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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