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虚影在王座上剧烈地扭曲、波动,如同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那双冰冷的探照灯眼眸明灭不定,其中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以及一丝…被强行撕破伪装后的惊惶。构成他虚影的数据流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刷过,试图重新稳定形态,却如同陷入流沙,越是挣扎,崩解的速度越快。
“不…不可能!”电子合成音扭曲变形,夹杂着刺耳的杂音,“朕乃天道化身…系统至高…岂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姜玄动了。
彻底挣脱积分锁链的束缚,吞噬了那些由三界怨念炼化的猩红数据,此刻的姜玄悬浮于数据星海中央,周身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身星辰西装不再仅仅是流淌微光,而是化作了真正的微型宇宙!亿万破碎的星骸在深邃的黑色面料下熊熊燃烧,喷发出新生的光芒与热量。星云环绕着他旋转,黑洞与白洞在他衣摆间生灭。先前浮现的金色鳞纹,此刻已彻底实质化,化作一片片纯净、神圣、流淌着法则力量的暗金色鳞甲,覆盖了他的双臂、肩颈以及部分胸膛,如同古老神只的战铠,威严不可直视。
他银白色的长发不再缠绕细微电芒,而是化作了纯粹的光流,如同银河倾泻,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蕴含着星辰生灭的力量。黑洞左眼的旋涡变得更深邃、更宁静,不再狂暴地吞噬,而是如同宇宙的原点,包容、平衡着一切。深褐色的右眼则冰冷如恒星的核心,倒映着玉帝那正在崩溃的虚影。
他没有使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缓缓抬起了那只覆盖着暗金鳞甲的右手,对着玉帝虚影,五指微微收拢。
没有声音,没有光爆。
但整个由玉帝构建的“元宇宙天道”数据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源自根基的呻吟!无数构成这片空间的0和1开始崩溃、离散,如同沙堡遭遇海啸。玉帝虚影发出的惊恐电子音被无形的力量掐断,他的形象如同被打上马赛克,剧烈闪烁,迅速变得稀薄、透明。
“秩序…需要重塑。”姜玄开口,声音恢弘而平静,不再带有任何个人情绪,仿佛是宇宙本身在宣判,“旧的…该归档了。”
他收拢的五指彻底握紧。
“啵——”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
玉帝的虚影,连同他身下那数据流的王座,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被彻底抹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漫天漂浮的、代表着天庭至高权限的猩红积分数据链,也随之寸寸断裂,化为最纯粹的无主能量光点,如同一场逆行的光雨,纷纷扬扬洒落,又被姜玄周身流转的星辰微光悄然吸收。
笼罩院落的数据星河、弹幕洪流、倒计时…所有属于“天庭直播系统”的造物,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视野恢复。
我们重新站在了栖心民宿真实的院落里。青砖地面残留着黏液腐蚀的痕迹和打翻的烧烤架残骸,焦黑的石榴树孤零零地立着,古井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席卷三界数据的惊天审判只是一场集体幻觉。
只有…
我脚踝上那一圈乌黑发紫、深入骨肉的可怕淤痕,以及依旧悬浮在半空、气息已截然不同的姜玄,证明着一切的真实。
还有…
那只由怨气黏液凝聚的触手,在完成了击碎锁链的“壮举”后,似乎耗尽了力量,又或许是失去了玉帝这个明确的攻击目标,它猛地收缩回来,重新变回那只孩童小手的模样,“啪嗒”一声,无力地掉落在我的脚边。它显得有些萎靡,黏液构成的轮廓不再那么清晰,掌心那个蜡笔太阳也黯淡了许多。它甚至试探性地、轻轻碰了碰我的鞋面,传来一丝微弱而委屈的意念:
“妈妈…饿…爸爸…亮…”
它似乎在畏惧此刻姜玄身上那浩瀚的法则气息,又本能地渴望靠近我。
我看着脚下这诡异的“孩子”,心情复杂到极点。百年前的真相大白,负罪感散去,却迎来了更离奇的身份——这怨气与法则力量混合诞生的存在的“母亲”?
姜玄缓缓从空中降下,落在院中。他周身那恐怖的法则威压稍稍内敛,但那双非人的眼眸依旧令人不敢直视。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脚边的“孩子”,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扇依旧被铁链锁住、但此刻异常安静的地窖木门。
他覆盖着暗金鳞甲的右手再次抬起,对着地窖方向,凌空一抓一握。
这一次,并非攻击。
一股无形却磅礴温和的力量弥漫开来。地面上那些被黏液腐蚀出的蜂窝状孔洞,如同时光倒流般,青砖微粒自动飞回,填补愈合,眨眼间恢复如初。空气中残留的铁锈腐臭味被一种清新的、如同雨后的臭氧气息取代。连那棵被羲和真火燎烤、被能量冲击波及的石榴树,焦黑的树皮剥落,嫩绿的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枝叶变得更加苍翠欲滴,甚至枝头迅速结出了几个饱满的、表皮开始泛红的石榴果。
更神奇的是,地窖方向那一直隐隐传来的、令人不安的阴冷悸动,彻底消失了。并非被压制,而是被…抚平?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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