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挑眉,语气不容置疑,“还是你想换个岗位,去帮‘它’抓虫子?”我指了指脚边那团看似安静、实则时刻准备“工作”的灰色黏液。
黏液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工作”和“虫子”的关键词,顶端微微扬起,“看”向羲和,甚至传递出一丝“可以合作分享”的、模糊而诡异的友好(?)意念。
羲和头皮一麻,后背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他立刻抓起一小把干柴,几乎是扑到灶台边,对着黑乎乎的灶膛,如临大敌般集中起全部意念。指尖那缕可怜的小火苗颤巍巍地冒出,像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靠近干燥的引火草。
“噗…”一小簇火苗成功点燃,但立刻如同脱缰的野马,忽地窜高,又猛地低落,极不稳定,映得羲和脸上忽明忽暗,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控制住!羲和!火太大了!粥要糊底了!”小桃在一旁紧张地盯着锅里开始冒泡的米和水,大声指挥着,像个严格的监工。
“我在控制!我在控制!这凡间的火怎么比太阳真火还难驯!”羲和手忙脚乱,试图用那点微薄的神力约束躁动的火苗,那全神贯注、咬牙切齿的样子,比他当年驾驭日辇巡视诸天时要紧张投入一百倍。
我看着这鸡飞狗跳、烟火气十足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我麾下的“创始团队”:一个前朝太阳神在当蹩脚的烧火工,一个人类丫头在当厨师兼管家和财务(虽然目前是赤字),还有一个来历不明、以怨气为食、偶尔能兼职虫害防治和测谎仪的“儿子”?
这判庭的前景,真是想想就让人“热泪盈眶”。
就在这混乱却又透着一丝荒谬生机的时刻,民宿那扇饱经风霜、油漆剥落的老旧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犹豫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很轻,甚至有些虚弱,带着一种明显的怯懦、不安,以及…一丝绝望中的希冀。
院子里的所有声音瞬间消失了。
灶膛里跳跃的火苗(羲和下意识地收缩了神力),小桃搅动粥勺的动作,我脚边黏液那细微的蠕动…一切都停顿下来。我们三个(加上一团非人物种)同时警惕地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会是谁?普通的游客早在之前又是地动又是金光又是数据洪流的时候就该跑光了。难道是天庭残余势力来找麻烦?地府来客?还是…孟婆介绍来的“客户”?
小桃紧张地擦了擦手,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羲和也下意识地彻底收了火苗,站起身,虽然神力不济,但还是往前站了半步,带着点残存的、保护弱小的神职本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整理了一下有些皱巴巴的靛蓝色粗布衣襟,走到门前,沉声问道:“谁?”
门外沉默了一下,仿佛鼓足了勇气,一个细声细气、带着明显哭腔和颤抖的女声响起,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请…请问…是栖心判庭吗?我…我想申请仲裁…”
仲裁?
生意…这么快就主动上门了?
我和小桃、羲和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缓缓拉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老旧的合页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外,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穿着洗得发白、边缘已经磨损的蓝色碎花裙子的年轻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面容清秀,但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同样褪色的布打成的包裹,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新的湖水腥气,但更浓的是一股悲伤恐惧的泪水味道。她怯生生地抬起头,看向我,那双含着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无助、恐惧,以及一丝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微弱希望。
“你…你是判官大人吗?”她小声问,声音抖得厉害,像受惊的小动物。
“我是。”我侧身,让开门廊的位置,“进来说吧。小桃,倒杯温水来。”
女孩名叫小莲,她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判庭”。院子里的景象似乎让她有些困惑——焦痕未褪的石榴树、略显凌乱的院落、普通的土灶…这似乎和她想象中威严的神圣之地不太一样。当她的目光掠过灶台边那个虽然狼狈却依旧难掩俊朗和某种特殊气质的羲和时(羲和下意识地挺了挺胸,捋了一下自己沾灰的头发),她苍白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红晕,赶紧羞涩地低下头。
然而,当她的目光无意中触及到我脚边那团安静匍匐着的、仿佛没有生命的灰色黏液时,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瞳孔骤缩,吓得连连后退,脚跟一下绊在门槛上,惊叫一声就要向后摔去!
“小心!”离得最近的羲和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小莲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紧紧抱住怀里的布包,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看向那团黏液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敌克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请大家收藏:(m.2yq.org)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