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那片边缘碎裂的本命蚌壳,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在黯淡的彩壳上。她的话音带着水族特有的柔软腔调,却浸满了绝望:“…他抢走了我的珠子…那是我的百年修为…是我的命啊…”
“证据呢?”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目光扫过那片残壳,“除了你的伤势和陈述,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他抢夺时,可有其他水族目睹?或者,那明珠之上,是否有唯有你才知晓的独特印记?”
小莲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急忙点头,湿漉漉的发丝贴在脸颊:“有!有!明珠核心有我以本命精血蕴养的水纹,形如新月抱珠,独一无二!而且…而且他强抢之时,湖底的老龟爷爷和几株成了精的水草都看见了…但他们…他们都怕那恶人,不敢出来作证…”她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充满无力感。
没有强有力的旁证,对方若矢口否认,便是无头公案。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匍匐在我脚边的灰色黏液,忽然不易察觉地蠕动了一下。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直接荡入我的脑海:
“…珠子…亮…讨厌…抢来的…吵…”
我一怔,倏地低头看向它。它那没有五官的顶端微微扬起,似乎正“感知”着小莲的方向,更准确地说,是感知着她怀中那片残壳。传递来的意念虽然简单破碎,却指向明确——它感应到了那颗被夺明珠的存在,并且判断其能量状态异常(“吵”),且认定是“抢来的”!
难道…这“孩子”除了吃,还真有辨别宝物气息、甚至感知其来源是否正当的能力?这是它吞噬了法则石榴后觉醒的新能力,还是它作为怨气与法则混合体与生俱来的天赋?
我心中惊疑不定,但此刻,这无疑是打破僵局的关键。我蹲下身,尝试与它进行更深入的意识连接,将意念聚焦于那颗明珠:“你能…找到那颗珠子?确定是被抢夺的?离这里远吗?”
黏液伸出一只小小的、轮廓模糊的灰色“手”,先是轻轻碰了碰小莲怀里的碎蚌壳,仿佛在确认气息,然后毫不犹豫地指向西北方向——正是月亮湖的方位。传递回的意念肯定而清晰:“…不远…水…亮…藏着…坏光里…”
成了!它不仅能感应方位,似乎还能大致描述明珠所处的环境(水、坏光)!
我站起身,心中已有决断。虽然这“证据”的来源匪夷所思,但结合小莲的伤势、陈述,以及这“孩子”方才展现出的奇异感知,可信度极高。
“小莲,”我看向那双充满希冀又饱含泪水的眼睛,“你的仲裁申请,栖心判庭受理了。”
小莲猛地抬起头,巨大的惊喜让她一时忘了哭泣,嘴唇哆嗦着:“真…真的?谢谢判官大人!谢谢您!可是…仲裁费…”她脸上的光芒又迅速黯淡下去,窘迫地低下头,手指无措地绞着衣角,“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一点灵气都快散了…”
“仲裁费,可以用其他方式支付。”我打断她的不安,目光扫过这亟待修葺的庭院和空空如也的厨房,“本案若胜诉,你需要为栖心判庭工作三个月。负责协助小桃打理杂务,用你的水灵之气滋养庭院花草,可能还需要帮忙净化一些…特殊的水源。”我瞥了一眼脚边的黏液,谁知道它以后会不会又弄出什么需要水洗的麻烦。
小莲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怕我反悔一样,用力点头,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却是喜悦的:“愿意!我愿意!别说三个月,三年都行!只要大人能帮我讨回公道!”
“好。”我点头,随即转向一旁早已跃跃欲试的羲和,“羲和。”
“在!老板!”羲和立刻站得笔直,金瞳发光,终于等来了他期待的“正经事”。
“准备一下,跟我去月亮湖‘请’那位星河真人回来问话。”我刻意加重了“请”字。
“好嘞!”羲和摩拳擦掌,一脸兴奋,“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看我不把那个抢东西的混蛋揪出来,让他知道太阳…呃,知道咱们栖心判庭的厉害!”他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但那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头掩藏不住。
“是去请人,不是去打架。”我提醒他,又看了看他身上那件沾满油污灰烬的T恤和沙滩裤,“去换身像样点的衣服。小桃,我记得杂物间还有几件以前客人落下的男装,找件他能穿的。”
小桃应了一声,跑去找衣服了。羲和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相,难得地露出一丝讪讪的表情。
我走到廊下,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旧油纸伞。伞骨是湘妃竹,伞面是普通的桐油纸,但上面有我闲暇时用朱砂绘制的简易避水符。去水底办事,总得有点准备。
很快,小桃找来一件灰色的棉麻对襟上衣和一条黑色长裤,虽然款式普通,但至少干净整齐。羲和换上新衣,胡乱扒拉了一下自己依旧有些乱糟糟的金发,总算看起来没那么像流浪汉了,残留的神韵让他穿普通衣服也有种莫名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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