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天神司的“诚意”,在三日后送达。
送来的并非玉简,而是由两名面无表情的司法仙吏押运的、整整三辆以芥子空间法术缩小的青玉文书车。当这些文书在绩效中心专用的档案库房内恢复原貌时,几乎堆满了半个库房,散发着陈旧墨香与淡淡禁制气息。
“齐组长,李副组长,”领头的仙吏声音平板无波,“此乃布雨司涉案一应卷宗副本,共三万七千八百四十二卷,依律封存,请查验签收。”他递上一枚记录着卷宗目录的玉牌,态度恭敬却疏离。
李长庚看着那浩如烟海的卷宗,嘴角微微抽搐。三万七千卷!这要看到猴年马月?而且,既然是“副本”,就意味着对方有充足的时间和手段,对原始内容进行“技术性处理”。
齐风雅却只是平静地接过玉牌,神识扫过,点了点头:“有劳。”便示意仙吏可以离开了。
待库房只剩下绩效中心的人,李长庚忍不住道:“组长,这……明显是在用文书淹没我们!等我们看完这些,黄花菜都凉了!”
苏晓也蹙着眉:“而且都是纸质卷宗,无法直接用算法快速检索关键信息,只能靠人力翻阅,效率太低了。”
齐风雅走到那堆积如山的卷宗前,随手拿起最上面一卷,翻开。里面是某位涉案云吏的详细口供,字迹工整,逻辑“清晰”,承认了自己如何受敖广指使,篡改行雨数据,并详尽描述了过程,看起来天衣无缝。
“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完美’的答案。”齐风雅合上卷宗,语气听不出喜怒,“一个被精心修剪过、所有线索都恰到好处地终止在敖广和这些替罪羊身上的答案。”
“那我们还看吗?”沙无静挠着头,“这明显是白费功夫啊!”
“看,为什么不看?”齐风雅将卷宗放回原处,目光扫过众人,“不仅要看,还要‘好好看’。文渊不是希望我们沉浸在故纸堆里吗?那我们就如他所愿。”
她看向苏晓和温如意:“苏晓,温姐,你二人负责主导查阅。不要试图去证明这些口供是假的,那正中他们下怀。换个思路——寻找这些‘完美口供’中,过于一致、过于合理、甚至……过于‘熟悉’的地方。”
苏晓眼睛一亮:“组长的意思是……笔迹惯性?用语习惯?甚至是……某些特定律法条文的引用方式?”
“没错。”齐风雅点头,“司法天神司擅长制造‘完美案卷’,但越是完美,越容易留下制式化的痕迹。找出这些痕迹,或许就能反推出,是哪些人在背后统一指导了这些口供的撰写。”
她又看向沙无静和李长庚:“沙兄,你负责核对所有卷宗中提到的资源流转、人员往来的具体时间、地点、数量,与我们从巡天司、土地那里得到的原始数据进行交叉验证。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对不上的地方,都标记出来。”
“长庚,你统筹全局,重点关注卷宗中刻意回避或模糊处理的人物、事件,以及……所有提到‘渊寂海眼’及周边区域的内容,无论多么隐晦。”
分工明确,目标清晰。众人虽然觉得任务艰巨,但有了明确的方向,反而斗志昂扬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绩效中心三组仿佛回到了凡间古代的翰林院,众人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卷宗之中,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和偶尔的低声交流。灵茶取代了仙酿,提神醒脑的冷焰符照亮了每一个夜晚。
齐风雅也没有置身事外。她坐镇库房,同样在快速翻阅着卷宗。她的速度极快,神识如扫描般掠过一页页文字,重点捕捉着那些异常的能量残留印记、不易察觉的神魂烙印痕迹,以及卷宗材质本身蕴含的、极其细微的时间信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
司法天神司那边似乎很满意绩效中心的“安静”,文渊甚至又派人送来了一批“补充说明”卷宗,态度愈发“友好”。
然而,在绩效中心内部,零星的发现开始逐渐汇聚。
“副组长,你看这个,”苏晓指着并排铺开的三份不同仙官的口供,“他们在描述接受敖广指令时,用的措辞结构,几乎一模一样,连引用的那条冷门仙律的疏漏点都分毫不差!这绝不是巧合!”
温如意也发现了端倪:“还有这几份关于资源交接地点的描述,都刻意模糊了具体坐标,统一用了‘东海之滨,云深不知处’这种诗化语言,这在严谨的司法文书中极不寻常!”
沙无静那边更是有所斩获:“嘿!俺老沙核对出来了!卷宗里说敖广是在‘天枢历七万三千五百四十二年春分’将一批关键云箓交给心腹雨师的,但巡天司的星象记录明确显示,那天敖广正在瑶池参加王母的赏花宴,根本不在东海!”
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被一点点串联起来。
直到第七日,齐风雅在一份关于渊寂海眼附近“异常灵气波动”的询问记录副本上,停下了目光。
这份记录是对一位负责巡逻那片海域的巡海夜叉的问询。记录显示,该夜叉声称“一切正常,未见异常”。但齐风雅的判官目,却在那看似普通的文字后面,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消散的……恐惧烙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请大家收藏:(m.2yq.org)栖心审判:我在三界搞反贪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