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稍微有些戒备,但是我们还是先坐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个的表情都那么严肃。”
潮路用不解的眼神扫过我们每一个人后,轻轻一挑眉,像是忽然灵光一闪般提高了音量。
“我知道了,是豪作那孩子来过了对吧。”
“虽然是有和她说让她放手去干啦,也有想要锻炼她一下的意思,但是忘了她本身性格就有些急躁了。”
我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谈话的节奏和主动权已经完全被潮路掌握了,然而我连她到底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也有让她多关照一下文学社的,但是好像有些做过头了,本来只需要提醒一下下就好了。”
“提醒我们该解散了吗?”
海堂的声音干巴巴的,像是带着点刺。
“不是、不是,唉,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潮路摆了摆手,正视海堂的眼睛。
“我真正想要提醒你的是,该快想办法让文学社重新活过来了。”
大概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亲和力吧,潮路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
但她实在不适合这样的表情,会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反而更难让人信任了。
“文学社,再怎么说也是个历史悠久的社团啦,解散这种画面是我也不想看到的,这可是真心话。”
潮路语气放软了些,带着点感慨。
“但是但是,仅仅是保持现状可不行……诶!”
她往后倒了倒,差点一个趔趄连着桌子一起掀翻,重新坐稳后才意识到自己坐的只是板凳而不是办公椅。
但还是往后挪了挪,靠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不动声色地揭过了刚才那一瞬间的窘迫。
“人数、人数不够,社刊、社刊没有,活动、活动不展开,指导老师、指导老师也退休了。”
潮路双手抱胸,每指出一个问题就在手臂上轻敲一下。
“我是不是被骗上贼船了,总觉得比你们当时告诉我的问题大得多诶,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桃绘里挠着后脑勺,笑容十分得的僵硬。
硬要说的话,其实海堂和潮路提出来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潮路的表达方式一点也不委婉,光是听着我也觉得文学社还不如解散了好了。
这位潮路会长还真是擅长制造焦虑。
“……连指导老师也没有了?”
我回想了一下那张草案,上面可没提到这个问题啊。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文学社的指导老师是……哦,是竹内研一郎老爷子,现在已经是“前”指导老师了。”
“竹内研一郎……”
潮路提起这个名字我也稍微有点耳熟……好像是教三年级历史的,对,印象里是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总是佝偻着背的老教师,至少有五六十岁了。
还喜欢研究文学,我每次去校图书馆的时候都能撞见他,就在传统文学区的附近转悠。
虽然我会去那边单纯只是因为人少而已。
“本来竹内老师就只是挂个名而已,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来指导过你们了吧?”
这种事情就只有身为“前任社员现任社长”的海堂才知道了。
看见她点头,潮路才继续说下去。
“他老人家前不久在上厕所的时候摔了一跤,相当严重,直接住进医院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桌子上为我们还原竹内老师摔倒的场面。
“咚!”
潮路会长的手指表演还真是够敬业的。
“嘶……听着就觉得好痛,竹内老师人还好吗?”
桃绘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
我虽然没有上过竹内老师的历史课,但是有一次在图书馆听过他的江户俳句即兴讲座,算得上是半个学生了,此刻也在心里为他默默祈祷了一下。
“还好还好,但是老年人嘛,伤筋动骨本来就不好恢复,干脆这次就提前退休了,自然也没法再担任指导老师了。”
潮路双手一摊,语气里带着点现实的无奈。
“这样一来文学社连个挂名的指导老师都没有了。”
问题的来龙去脉倒是理清楚了,但是对解决问题好像并没有帮助,反而让文学社陷入了一片愁云惨淡的沉默之中。
海堂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顺着桌子上的纹路来回摩挲。
优希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她样子早就把大脑放空了。
桃绘里倒像是在努力地想办法,不过成效约等于无,毕竟思考的动作换了一个又一个,眼睛却迟迟没有睁开。
至于我……
“我看要不……”
我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就被潮路拍桌子的声音给打断了,她的语气像是“玩脱了”一般。
“不对不对,我可不是来打击你们的自信心的啊……对了,这个。”
潮路像是想起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在身上上下摸索了一番,最后从外套内侧拿出了——一本书?
我下意识地就摸了摸自己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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