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同带着海水的咸腥与血腥气,一路冲入紫禁城,重重地砸在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东南急报:一伙规模空前的大型倭寇船队,勾结一股来历神秘、装备精良的海盗,趁夜突袭,竟攻破了一处沿海卫所!
卫所官兵死伤惨重,粮仓被焚,军械库遭劫,附近村镇亦遭荼毒,烧杀抢掠,尸横遍野!
消息传开,东南震动,朝野哗然!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养心殿内,年轻的皇帝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沉稳,一把将急报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铁青,“堂堂朝廷卫所,竟被倭寇海盗一击即破!朕的官兵,朕的军械,都成了摆设吗?!沿海督抚是干什么吃的!”
天子一怒,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皆噤若寒蝉,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出。
戴权小心翼翼地上前,拾起军报,低声道:“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息怒?你叫朕如何息怒!”
皇帝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殿内,“敲钟!召集内阁、五军都督府、兵部、户部,即刻议事!”
沉重的景阳钟声回荡在皇宫上空,打破了京城的宁静,也预示着朝堂之上将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皇帝高踞龙椅,面沉如水。
下方,文武大臣分列两旁,个个神色肃穆。
兵部尚书率先出列,声音沉痛:“陛下,此次倭寇与海盗合流,势大凶猛,且战术刁钻,显然非寻常乌合之众。被破卫所指挥使轻敌冒进,疏于防范,确有其罪。然倭寇凶残,亦是不争事实。当务之急,是速派援军,整饬海防,清剿匪类,以安民心!”
主战派将领纷纷附和,请求调拨京营精锐,或从邻近省份抽调兵马,南下平寇。
然而,户部尚书沈严却面露难色,出列奏道:“陛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然去岁北地旱蝗,今春江淮又闻水患,国库本已捉襟见肘,各地赋税征收迟缓。
若此刻大规模调兵南下,粮草、军饷、犒赏,皆是巨大开销,只怕……只怕国库难以支撑啊!是否……是否可先行招抚、严防,待财力稍缓,再图剿灭?”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了主和、主守派官员的共鸣。
有人言道倭寇劫掠后必远遁海上,劳师远征恐难觅其踪,空耗钱粮;有人担心内地兵力空虚,恐生他变;更有人隐晦提及,东南将门盘根错节,是否借此战排除异己,亦未可知。
朝堂之上,顿时争论不休。
主战者慷慨激昂,主和者老成持重,双方引经据典,各执一词,将东南危局与朝廷困境赤裸裸地摊开在皇帝面前。
皇帝听着下方的争吵,眉头越皱越紧。
他何尝不知国库空虚?何尝不知用兵之难?
但倭寇如此猖獗,若不能雷霆反击,朝廷颜面何存?沿海百姓何安?
就在这纷乱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份来自东南、以特殊渠道加密传递的密报,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戴权手中,又由他第一时间呈递给了御座上面色阴沉的皇帝。
皇帝展开密报,目光飞速扫过。
密报并非来自军方或地方官府,而是代号“金陵客”的贾琏所发!
此刻的贾琏,正化身商贾“万利行东家”,活跃在遭受倭寇袭击的沿海城镇。
他借着收购受损货物、打探商路的名义,混迹于码头、酒肆、乃至黑市,那双经过历练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筛子,过滤着一切可疑的信息。
在一处隐蔽的黑市兵器铺,他佯装为家中护院采购兵刃,与老板攀谈。
那老板见他出手阔绰,又是外地口音,便神秘兮兮地向他推荐一批“好货”,说是刚从海上弄来的,质地极佳。
贾琏仔细验看那些虽经海水浸泡、却仍能看出精良工艺的腰刀和箭簇,心中猛地一凛!
这制式、这锻造的细微特征……
竟与他之前在暗中调查北静王封地时,见过的王府卫队淘汰下来、偷偷流入黑市的兵器极为相似!
他不动声色,又以重金套话,从那老板醉醺醺的吹嘘中,零碎拼凑出一些信息:有“大人物”的手下,长期通过几股盐枭势力,向海上“客户”提供精铁、药材、甚至部分违禁的军械部件,换取倭寇和海盗从海上劫掠来的金银珍宝、以及……某些来自海外的特殊物产。
盐枭……北静王……倭寇海盗……武器物资交易!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贾琏的脑海!
北静王集团,竟然胆大包天至此!
他们不仅私蓄兵力,图谋不轨,竟然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与肆虐沿海、残害百姓的倭寇海盗勾结,行此通敌卖国之举!
那攻破卫所的倭寇船队所用的精良武器,恐怕就有北静王的一份“功劳”!
此事关系太大,贾琊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冒险启动了最高级别的紧急传讯渠道,将这一发现用密语编译,火速传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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