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惊涛骇浪
第57章：怒海狂涛
约定的日子在高度紧张的准备中到来。夜色是最好的掩护，“龙渊”四人组驾驶着两辆经过伪装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城据点，如同水滴汇入大海，消失在南下的车流中。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沿海一个废弃的、被私人名义收购的旧码头。这里将是他们与“老鬼”进行最终交易，并接收“海妖之歌”的地点。
几天后，深夜。
废弃码头笼罩在浓重的海雾中，咸湿冰冷的海风裹挟着浪涛拍岸的轰鸣，吹动着破损的篷布和锈蚀的钢缆，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只有几盏昏黄的防潮灯，在雾气中勾勒出码头模糊的轮廓，如同鬼域。
林昊、血刃、苏晴雪以及负责技术支持的“鹰眼”（通过加密数据链远程存在），如同四尊雕像，隐藏在码头深处一个巨大仓库的阴影里。他们的目光穿透雾气，紧盯着漆黑的海面。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鹰眼”的声音在各自的耳机中响起，“周边扫描未发现异常能量信号或大规模生命体征。但这里的电磁背景噪音异常偏高，可能干扰通讯。”
林昊微微点头，他的伤臂依旧不便，但整个人的气息如同出鞘的利剑。血刃检查着手中加装了消音器的突击步枪，眼神在黑夜中闪烁着猎食者的光芒。苏晴雪穿着合身的防水作战服，背上背着紧凑型弩弓，腰间别着手枪，虽然紧张，但呼吸平稳，眼神警惕。这段时间的地狱训练，让她初步具备了在极端环境下保持冷静的能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海雾似乎更浓了，浪声也愈发狂暴。
就在约定时间抵达的瞬间！
远处的海面上，浓雾如同被无形之手撕开，一个庞大而模糊的黑影，如同从深渊中浮起的远古海怪，悄无声息地滑入码头泊位！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引擎声，只有船体破开水面低沉的哗哗声。
正是“海妖之歌”！
它比资料图片上更加狰狞，流线型的黑色船体覆盖着哑光涂层，吞噬着周围本就微弱的光线，高大的舰桥如同怪物的犄角，透着一股冰冷的工业暴力美学。
“船只确认。未发现其他接应船只。”“鹰眼”汇报。
仓库阴影中的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林昊打了个手势，三人呈战术队形，借助码头上堆积的集装箱掩护，谨慎而迅速地向着“海妖之歌”停靠的位置靠近。
就在他们距离船舷不足三十米时，船上突然亮起一道雪白的探照灯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浓雾，精准地笼罩了三人！强光让他们瞬间致盲！
“哗啦！”船舷边传来一阵密集的、显然是自动武器上膛的金属撞击声！
“止步！”一个沙哑、带着浓重口音的声音通过船上的扩音器传来，说的是英语，“交易，按规矩来。钱，和剩下的情报。人，只能上来一个。”
对方果然极其谨慎！
林昊抬起手，示意血刃和苏晴雪停下，自己则独自向前走了几步，暴露在光柱中央，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武器。
“我是买家。”林昊用流利的英语回应，声音在海风中清晰传出，“东西带来了。我们要先验船。”
短暂的沉默后，船舷放下了一道窄窄的舷梯。一个穿着脏兮兮航海服、身材矮壮、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出现在梯口，他手里没拿武器，但眼神如同鹰隼般扫视着林昊和他身后的阴影。
“可以。你，一个人，上来。”刀疤男开口，正是刚才那个声音。
林昊回头对血刃和苏晴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原地警戒，然后毫不犹豫地踏上了摇晃的舷梯。
船上的甲板宽阔而整洁，与它外部狰狞的形象有些反差。林昊能感觉到暗处有多道目光锁定着自己。他被刀疤男引着，走向舰桥。
舰桥内，各种现代化的仪器屏幕散发着幽光，与一些老旧的机械仪表盘古怪地结合在一起。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身材发福、看起来更像是个度假富豪的老者，正叼着雪茄，悠闲地坐在船长椅上。他便是“老鬼”。
“钱。”老鬼没有废话，直接伸手。
林昊将一个加密的硬盘递过去。老鬼随手插在旁边一个设备上，快速浏览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情报。”老鬼吐出烟圈。
林昊又递过一个微型存储器。老鬼检查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将雪茄从嘴里拿下：“爽快。船是你的了。附带一个小礼物——最近公海不太平，有几个‘清洁工’在到处找一条‘不听话的小鱼’，据描述，和你们挺像。”他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显然知道“彼岸花”和“清道夫”的存在。
林昊眼神微凝：“多谢提醒。”
“不用谢，等价交换。”老鬼站起身，拍了拍林昊的肩膀（避开了伤处），凑近低声道，“小子，看在你家老头子的份上，再送你一句话：‘零度天穹’那地方，邪门得很。以前的监测站不是废弃的，是……失联的。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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