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透过承乾宫的窗户,柔和而温暖。
泠雪怀孕已近四月,胎气稳固,除了比往常更易倦怠些,并无太多不适。她如今更是懒得出门,整日多半窝在暖阁的软榻上,看看闲书,或是听安陵容读书。
这日,她正拿着一件给未出世孩儿做的小肚兜,有一下没一下地绣着平安纹样虽然不是很好看,但泠雪已经努力了。
琥珀进来禀报:
“娘娘,老爷递牌子进宫给您请安来了,皇上已准了,这会正在宫门外候着呢。”
泠雪闻言,放下手中的活计,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快请进来。”
自她有孕,阿玛富察·马尔汉已递了几次牌子,前些日子因她胎像未稳,胤禛都以让她静养为由婉拒了,今日倒是准了。
不多时,富察·马尔汉在内监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他身着藏蓝色一品朝服,身形挺拔,面容清癯,虽年过半百,目光却依旧锐利有神,只是眉宇间添了些许岁月沉淀的沉稳。见到女儿,他规规矩矩地要行大礼:
“老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阿玛快免礼!”
泠雪连忙示意琥珀扶住,自己也在榻上微微欠身。
“承乾宫没外人,不必如此拘礼。琥珀,看座,上茶。”
富察·马尔汉这才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目光关切地落在女儿身上,见她气色红润,神态安然,眼底的担忧才散去几分,露出慈和的笑容:
“娘娘气色很好,老臣就放心了。”
“劳阿玛挂心,女儿一切都好。”
泠雪笑着让琥珀将点心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是小厨房新做的茯苓糕,不甜腻,阿玛尝尝。”
父女二人说了些家常话,富察·马尔汉细细问了饮食起居,太医诊脉的情况,泠雪一一答了,语气轻松。
富察·马尔汉见女儿神态自若,并无寻常孕妇的忧思,心中大慰。他这个女儿,自小就与众不同,心性豁达通透,如今身处高位,怀有龙裔,依旧能保持这般平常心,实属难得。
闲话片刻,富察·马尔汉似是想起了什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状似无意地提起:
“前段时间果郡王府送来节礼,仪欣那孩子……也捎了信回来。”
泠雪捻着丝线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父亲:
“哦?她在王府可还安好?”
富察仪欣,她那位心高气傲的族妹,被指婚给果郡王允礼为嫡福晋,也有一年多了。
富察·马尔汉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点了点头:
“信上说是挺好的。果郡王性子温和,待人宽厚,府中人口简单,她又是嫡福晋,上头没有婆婆压制,下头……目前也还没有侧福晋庶福晋,日子倒也清静自在。王爷喜静,爱读书品画,她如今也跟着学些琴棋书画,性子……似乎比在家时沉静了些许。”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说起来,这门婚事,倒是比她当初一心想着入宫,要稳妥得多。至少,不必卷入这后宫的是非漩涡里。”
泠雪静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描画着肚兜上的纹样。富察仪欣……如今在果郡王府那个清贵的笼子里,倒是阴差阳错地得了份安宁。
果郡王允礼,风光霁月的闲散王爷,的确比深沉难测的胤禛,更适合做一个女子的夫君。至少,不必日日提心吊胆,步步为营。
“安生就好。”
泠雪淡淡说了一句,听不出什么情绪。
“富察家的女儿,无论平安喜乐,还是扶摇直上,皆是福泽。”
富察·马尔汉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心中了然。
女儿这话,既是说仪欣,又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她选择了一条看似荣耀至极、实则如履薄冰的路,却将这路走得风生水起。
这份能耐让他这做父亲的,亦是佩服,更是心疼。
“娘娘说的是。”
富察·马尔汉颔首:
“如今您有了身孕,更是要万事小心。家中一切安好,您不必挂心,定要好生照顾好自己。”
泠雪眼中柔和了些:
“阿玛放心,女儿知道。”
她顿了顿:
“阿玛近日在朝中可还顺遂?我听闻……西北军饷调度,似乎有些议论?”
富察·马尔汉神色一正,低声道:
“娘娘在宫中消息也灵通。确有此事,年羹尧大将军凯旋,所耗甚巨,户部银钱吃紧,难免有些掣肘。不过皇上圣明,已有决断,压缩些不必要的开支,总能应付过去。娘娘放心,臣心中有数,断不会让人在银钱上做文章,亏待了前方将士,也绝不会让人借此生事,影响到娘娘清静。”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泠雪点点头,不再多问。
前朝与后宫看似相隔,实则千丝万缕。阿玛在朝中任职,位置关键。有他在朝中稳着,她在后宫也能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父女二人,一在朝一在宫,彼此心照不宣,互为倚仗。
又说了会儿话,富察·马尔汉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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