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山林寂静。苏锐带领的五人小队如同暗夜中的猎豹,借着崎岖地形和浓重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黑风岭主峰摸去。匪首描述的路径虽然险峻,但在苏锐这个前世特种兵眼中,并非无迹可循。他总能找到最隐蔽、最省力的路线,避开可能存在的暗桩。
那个叫阿木的沉默青年,果然如苏锐所料,身手极其敏捷,对山林似乎有种天生的亲和力,攀爬纵跃,悄无声息,成了队伍里最好的斥候。
约莫一个时辰后,鹰嘴崖那狰狞的轮廓在黑暗中显现。依山而建的山寨轮廓隐约可见,几点昏黄的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如同鬼火。正如匪首所言,只有一条陡峭的主路通向寨门,门前矗立着一座简陋的哨塔。
苏锐打了个手势,小队立刻停止前进,隐入路旁的灌木丛中。
“哨塔一人,抱矛打盹。”阿木如同幽灵般从前方潜回,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寨门紧闭,门后似乎有鼾声。”
苏锐点头,目光投向匪首提到的山寨侧后方。那里崖壁陡峭,布满干枯的藤蔓,在黑夜里看起来几乎与山体融为一体。
“走这边。”苏锐果断下令。
六人绕到侧后崖壁下。苏锐仔细检查了藤蔓的牢固程度,确认足以承受重量后,率先如同灵猿般向上攀爬。他动作轻盈而稳健,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王莽、李铁柱等人紧随其后,虽然不如苏锐和阿木熟练,但也咬牙跟上。
攀上崖顶,果然如情报所说,此处是山寨的马厩附近。几匹瘦马在厩内安静地嚼着干草,空气中弥漫着牲口和草料的气味。不远处就是一道不算高的木制寨墙,墙内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
苏锐示意众人蹲下隐藏。他仔细倾听,眉头微挑。墙内传来的不是警惕的巡逻脚步声,而是划拳行令、放肆的狂笑和杯盘碰撞的声音!
“……喝!今天虽然没捞到大鱼,但宰了那么多两脚羊,也够本了!”
“三当家说了,等大当家回来,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可惜了那些小娘皮,没捞着几个水灵的……地牢里那些,都快玩腻了……”
污言秽语夹杂着醉醺醺的议论,清晰地传入耳中。显然,留守的土匪们正在庆祝白天的“胜利”,完全没料到会有人胆敢夜袭他们的老巢,守备松懈到了极点。
苏锐眼中寒光一闪,真是天赐良机!他打了个手势,六人如同暗夜中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过那道形同虚设的寨墙,落入山寨内部。
落脚处是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前方不远就是一片空地,几堆篝火燃得正旺,约莫七八个土匪正围坐在那里,抱着酒坛,啃着肉骨头,吃得满嘴流油,喝得东倒西歪。更远处,依稀可见几栋简陋的木屋,其中一栋灯火通明,喧闹声主要就是从那里传出的,想必是匪首的聚义厅,如今是三当家在用。
“按计划行动。”苏锐低声道,声音冷峻。
王莽和李铁柱点头,如同两道阴影,借着建筑物的掩护,向着寨门方向摸去,他们的任务是悄无声息地解决可能的守门匪徒,控制退路。
苏锐则带着张石头、赵小虎和阿木,目标明确地朝着记忆中匪首描述的、位于聚义厅后方的藏宝洞方向潜行。
山寨内部果然防备空虚,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土匪靠在墙根打着呼噜,甚至没人朝他们这几个“陌生面孔”多看一眼。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接近聚义厅后方时,一个提着裤子、摇摇晃晃从角落里走出来的土匪,似乎是要去小解,迷迷糊糊中与走在最前面的苏锐打了个照面。
那土匪愣了一下,醉眼朦胧地打量着苏锐和他身后明显不是寨中兄弟打扮的几人,似乎觉得有些眼生,含糊道:“喂……你们几个……面生啊……哪……哪来的?”
气氛瞬间紧绷!张石头和赵小虎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苏锐却面不改色,脚步未停,反而迎着那土匪走了过去,口中模仿着土匪的粗豪语气,压低声音道:“刚回来的,前头吃了败仗,折了不少兄弟。”
那土匪醉醺醺的脑子转不过来,只听说是“刚回来的”、“吃了败仗”,又见苏锐神色“沮丧”,便信了几分,嘟囔着:“哦……倒霉催的……快去……快去喝点……暖和暖和……”说着,也不再理会,自顾自地走到一边放水去了。
苏锐暗松一口气,打了个手势,几人迅速穿过空地,隐入聚义厅后方的阴影中。
整个过程有惊无险,充分展现了苏锐临危不乱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张石头和赵小虎看向苏锐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敬佩。
聚义厅后方,紧贴着山壁,果然有一个被乱石和枯草半掩着的洞口,若不仔细看,极难发现。洞口隐约有微弱的光线透出,还传来细微的鼾声——看来里面有人看守。
苏锐对阿木使了个眼色。阿木会意,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贴近洞口,侧耳倾听片刻,然后对苏锐比划了一个“一人,沉睡”的手势。
苏锐点头,从怀中掏出苏甜给的黑色药粉包,用水囊里的水稍微浸湿一角,对张石头和赵小虎打了个包围的手势。
三人如同捕猎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摸进洞内。洞内不大,堆着一些箱子,一个土匪正靠在一个箱子上打着呼噜,睡得正沉。
苏锐一个箭步上前,用浸了迷药的布角猛地捂住那土匪的口鼻!那土匪挣扎了两下,便彻底软倒,昏迷过去。
解决掉看守,苏锐的目光落在了洞内那几个看起来格外结实、还上着锁的木箱上。黑风寨多年劫掠的财富,很可能就在其中!
而阿木,则按照计划,转身悄无声息地向着地牢的方向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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