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集市的土地刚刚平整完毕,几根用作棚柱的粗木料还堆在一旁,空气中尚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桃源村上下正沉浸在规划新蓝图的兴奋中,一封来自县城的书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又一颗石子,激起了更大的涟漪。
送信的是县衙的差役,骑着快马,径直找到了正在自家小院里温书的苏文。彼时,苏工和赵梅在食坊忙碌,苏锐带着人在加固粮仓,苏甜则在医馆整理药材。只有苏文一人,坐在窗前,对着摊开的书卷凝神思索。
差役核实了身份,将一封盖有官印的文书郑重交到苏文手中,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客气:“恭喜苏文苏公子,县试、府试皆已放榜,公子名列前茅,已取得童生功名。此乃官凭文书,请收好。”
苏文接过那薄薄却分量不轻的文书,指尖微微一顿,清俊的脸上并未露出过于激动的神色,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他从容地对着差役拱手:“有劳差大哥。”
送走差役,苏文并未声张,只是将文书仔细收好,继续坐回窗前看书,仿佛只是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消息却像长了翅膀。那差役骑着马进出村子,早已被眼尖的村民看见。不一会儿,王老伯便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小跑进了苏家院子,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文哥儿!文哥儿!听说……听说县上来人报喜了?你……你中了?!”
苏文这才放下书卷,起身迎上前,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和:“王爷爷,侥幸通过县试、府试,得了个童生名头。”
“童生!真的是童生!”王老伯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动,声音瞬间拔高,响彻了整个小院,“咱们桃源村出秀才公了!不对,是童生老爷!文哥儿,你可真是给咱们村争了大光了!”
他这一嗓子,如同在油锅里滴入了冷水,瞬间炸开了。
“什么?苏文小先生考中童生了?”
“天爷!这才多大年纪?”
“快!快去告诉苏工和梅娘子!”
村民们闻讯,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四面八方涌向苏家小院。田里的汉子,作坊里的妇人,甚至玩耍的孩童,都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和骄傲。苏文被众人围在中间,接受着七嘴八舌的祝贺,虽有些不适应这般热闹,却也微笑着——回应。
赵梅和苏工被人从食坊叫回来,听到消息,赵梅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拉住儿子的手,上下打量着,仿佛第一次认识一般:“文儿……我的文儿,真的考上了?” 声音哽咽,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苏工虽沉稳,此刻也难掩激动,他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好!好小子!没给老苏家丢脸!”
苏锐刚从粮仓那边回来,听闻喜讯,更是哈哈大笑,一把将弟弟抱起来转了个圈:“行啊!小文!真给你哥长脸!今晚必须加菜!娘,把咱家最好的肉拿出来!”
苏甜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被簇拥着的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这只是弟弟科举之路的第一步,但这一步,迈得如此稳健漂亮。
王老伯激动地对苏工和赵梅说:“苏工,梅娘子,这是咱们全村的大喜事!必须好好庆贺!我这就去张罗,晚上咱们在村口摆席,全村都来沾沾文哥儿的文气!”
“对!庆贺!必须庆贺!”
“咱们桃源村,也有读书人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热情高涨。
就连一向与苏家不对付的周氏,此刻也混在人群里,看着那被众星拱月般的苏文,听着周围不绝于耳的赞誉,脸色变幻,最终也只是复杂地咂咂嘴,低不可闻地嘟囔了一句:“走了狗屎运……”便灰溜溜地躲回了自家院子。
夜幕降临,村口平整好的集市空地上,破天荒地燃起了几堆巨大的篝火。家家户户搬来了桌椅板凳,拿出了自家珍藏的吃食,赵梅更是带着食坊的妇人们赶制了大量的肉夹馍、糕饼,免费分发给众人。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欢快的笑语。
苏文被推到了主位,虽然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但在火光映照下,少年清俊的眉眼间,已隐隐有了几分未来读书人的风骨与气度。
王老伯端起一碗村人自酿的米酒,高声祝祷:“苍天保佑,土地眷顾!贺我桃源村苏文,高中童生!愿文哥儿前程似锦,愿我桃源村文风鼎盛,人才辈出!”
“贺苏文小先生!”
“愿桃源村文风鼎盛!”
欢呼声、碰杯声、笑语声,在桃源村的夜空中回荡,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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