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拉近,能够看清那些人身上虽然残破不堪,却依旧能辨认出制式的玄色轻甲,以及他们手中那标志性的、长柄、直刃的陌刀时……
“那是……?”一个年轻士兵揉了揉眼睛,扒着墙垛使劲往前探身子。
他旁边的一个老兵,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猛地一把抓住身旁的同伴,手指颤抖地指向下方,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了调:
“是陌刀军!是陈将军的陌刀军!他们……他们回来了——!”
这一声嘶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墙头上炸开!
“什么?陌刀军?”
“他们不是……”
“快看!真的是陌刀刀!我的天爷……”
“他们还活着!他们从腾达杀回来了!”
惊呼声、呐喊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沿着城墙迅速蔓延,越来越多的守军涌到墙垛边,向下张望,当他们看清那支队伍时,所有人都被深深震撼了。
那是什么样的景象啊!
人数不过三百多,衣甲几乎没有一片是完整的,被刀劈斧凿,被火焰灼烧,破布条在寒风中飘荡。
很多人身上胡乱缠着浸透血污的布带,露出的皮肤上满是冻疮和狰狞的伤口,他们手中的陌刀,大多已经卷刃,甚至崩裂出缺口,如同他们主人一样,饱经摧残。
但他们骑着战马慢慢的走着,腰杆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棵棵扎根在冰雪中的青松,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气与煞气,混杂着血腥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城头上久经沙场的老兵都感到心惊肉跳。
这是一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是一柄饮饱了敌人鲜血、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锋锐无匹的绝世凶刃。
“开门!快开闸门!”有将领反应过来,嘶声力竭地大吼。
沉重的、包裹着铁皮的巨大闸门,在绞盘沉闷的嘎吱声中,缓缓向上抬起,露出后面幽深的门洞。
而就在闸门完全开启的同时,门洞之内,一队人马早已肃立等候,为首一人,身披将军大氅,面容刚毅,正是北疆统帅,张国青将军。
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他身后,是北疆军中的一众高级将领和精锐亲卫,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复杂地望向闸门外,那片被风雪笼罩的旷野,望向那支正一步步走近的、残缺却气势惊人的队伍。
陈渊走在最前面,暗金色的麒麟铠如今黯淡无光,布满划痕和凹坑,他脸上的胡茬和污垢混合在一起,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沉静如深潭,看不到胜利的狂喜,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走到张国青将军马前数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张国青的目光,早已越过了陈渊,落在他身后那些陌刀军将士的身上。
他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看着他们残破的甲胄,看着他们手中卷刃崩口的陌刀,看着他们身上每一道还在渗血或已经结痂的伤口,看着他们脸上那混合着极度疲惫与钢铁般意志的神情。
这位见惯了尸山血海、以铁血冷峻着称的北疆统帅,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虎目之中,蓦然泛起了无法抑制的红潮。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才强行将那股翻腾的情绪压了下去。
陈渊没有敬礼,他只是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粗布缝制、同样沾染着暗红色血渍的袋子,那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
他上前一步,将这个布袋,郑重地、重重地,放在了张国青将军微微颤抖的手中。
“北疆境内,荒人布设的十二处阵法核心,已尽数摧毁。”陈渊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荒人的阴谋,破了。”
朔风卷过,吹起他身后那件早已破碎不堪的披风残片,也吹动了他额前散乱的发丝。
披风扬起时,透过那铠甲的缝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背后纵横交错、新旧叠加的伤疤,有些甚至还在微微渗着血珠,触目惊心。
张国青将军的手,紧紧攥住了那个粗布袋。他能感觉到里面十二枚符文硬物的轮廓,也能感觉到那布袋上尚未完全干涸的、属于眼前这名年轻将军和他的士兵们的体温与鲜血。
他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陈渊,扫过他身后那三百多名如同青松般挺立在风雪中的陌刀军将士。
没有一个人出声。没有人炫耀他们完成了何等不可思议的奇迹,没有人诉说他们经历了何等惨烈的恶战。
他们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排列着不算整齐却自有一股铁血韵律的队形。
这时,先前回到长城的赵柱八人也赶了过来,双眼通红,看到陈渊的第一眼,齐齐给陈渊敬礼,“陌刀军士兵赵柱、陈华、张......,请求归队!”
“入队!”陈渊点点头,示意他们入列。
三个多月的时间,辗转六千多里,大战十二,小战无数。一同北上的八百将士,归来时,只有三百六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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