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尘在家养伤的事,终究没能像石头屋里的秘密一样捂得严严实实。一丝不安的风,悄无声息地刮遍了黑石村。每当有懵懂的娃儿想凑近罗家那扇紧闭的院门,爹娘们总会像被火燎了似的,一把将孩子拽回,眼中那份惊惶与猜忌,藏也藏不住。
罗修尘——那个狼口下离奇生还的娃娃,那些死状诡异被砸成肉酱的狼尸,以及村长他们讳莫如深的异样……种种怪诞,像冬日里冻透骨的寒气,无声地渗透进每家每户,凝结成一片令人窒息的诡异惊悚。
村长的石头屋里,气氛比外面的寒风更凛冽。王顺缩着脖子,像只被堵在墙角的耗子,承受着两道刺骨的目光——村长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凝视,以及李铁那双燃烧着怒火、红得快要滴出血的眼珠子!
“王顺,”村长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石头砸在泥地上,“前脚在屋里嚼过的话,后脚就喂了村口的野狗?你那嘴,是漏风的筛子?” 他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质问,直勾勾盯着王顺,仿佛要剥开他的皮囊看进心里。
王顺的辩解还没出口,一旁的李铁猛地炸了!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黑熊,脖颈青筋暴突,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一步跨到王顺面前,震得地皮都颤:“王顺!你他娘的找死!老子扒了你的皮!” 那狂怒的咆哮,震得屋顶的陈年老灰簌簌往下掉。
“李铁!”村长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硬生生压住了猎户头子即将爆发的凶性,“让他说!”
“不……不是我啊村长!铁哥!”王顺吓得魂飞魄散,舌头打结,带着哭腔嚎出来,“是……是大家伙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一个五岁奶娃,遭了狼口还能囫囵个儿活下来,那狼死得又那么……那么邪门!那天在林子里,多少双眼睛瞅得真真儿的!还有……尘娃子在家养着,大门紧闭,谁都不让看,连别的娃儿靠近都不行……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娃儿不对劲,邪乎得很嘛!” 王顺竹筒倒豆子,把村里人猜疑的根由全抖搂出来,脸上写满了冤屈和恐惧。
一旁的村长和李铁都沉默了。是啊,当初为了“保护”和“观察”而设下的屏障,如今反倒成了指向邪异的明灯。村长沟壑纵横的脸上凝重更深了。
“李铁,”村长转向猎户头子,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去把大山和老张头喊来。”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当初……是咱们想岔了。这法子,倒像是举着牌子喊:这娃有问题。”
“嗯!”李铁闷声应道,胸膛剧烈起伏,强压怒火,转身带着一身寒气冲了出去,步伐沉重迅疾。
屋里只剩下村长和筛糠似的王顺。王顺被村长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试探着:“村……村长,我……我能回了不?”
村长没立刻答话。王顺这后生,油滑是油滑,但脑瓜子确实活络。眼下这局面……“你当真一个字没往外吐?”村长紧盯着他,目光如锥。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自个儿咂摸出来的!”王顺赌咒发誓,脸都白了。
村长盯着他看了半晌,那点精明劲儿不像作伪。“没吐就留下,”村长沉声道,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一会儿的事,你听着,烂在肚里。敢漏出去半个字……”后面的话没出口,但那眼神比腊月的冰窟窿还冷。
不多时,门轴响动,李铁带着一脸茫然的罗大山和佝偻着背的老张头进了屋。罗大山一进门,目光扫过哆嗦的王顺和面色沉凝的村长,脑子里“嗡”的一声!那根名为“护崽”的弦瞬间崩断!他像头被踩了尾巴的孤狼,扭头就要往外冲!
“大山!”李铁反应如电,铁钳般的大手一把攥住罗大山的胳膊,硬生生将他钉在原地,“你跑个球!”
“你们想动我尘娃儿?!我跟你们拼了!”罗大山目眦欲裂,另一只手闪电般摸向腰间的猎刀刀柄,那架势是真要拼命!刀鞘都被他拽出了半截,寒光一闪!
“大山!冷静!”村长一声厉喝,如同定海神针,瞬间镇住了屋内的混乱,“没人要动尘娃子的命!”他目光如炬,瞬间看穿了罗大山的心焦。
“那王顺咋在这儿?!是不是他嚼舌根了?!”罗大山血红着眼,像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挣扎着就要扑向王顺,“老子先剐了他!”
李铁那蒲扇般的手掌死死箍住罗大山,双臂肌肉虬结,如同铁铸,硬生生将他按得动弹不得。“大山!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神!”李铁的吼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然而,被铁臂锁死的罗大山,身体竟爆发出骇人的蛮力,像一头困在网中却死命前冲的野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不顾一切的嘶吼,整个人的重心拼命前倾,被锁住的身体依然拖拽着李铁,目标直指王顺!眼看那挣脱了束缚的刀锋寒光离王顺越来越近!
王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躲到村长身后,哭嚎道:“我没说!真没说啊村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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