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院落之处,暮色沉沉。飞檐斗拱在渐暗的天光下投下狰狞的阴影,院落中巡逻的护卫步履无声,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绷。
高墙之内,这座盘踞一方的世家巨宅,此刻更像一头屏息蛰伏的凶兽。
大堂内,气氛凝重如铁,仿佛空气都已冻结。
身披血袍的陈烈正单膝跪地,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沉声道:“老祖,黑沼林之仇不能不报!只怕外界皆以为我陈家可随意拿捏,威严何存!”
上首,陈家老祖陈天放宛如枯木磐石,静坐于阴影之中。他周身气流旋动,而是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天地灵气在其身旁缓慢而沉重地流转。
连光线靠近他都似乎被扭曲,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抑感。半只脚踏入千玑境的恐怖威压便已弥漫整个大厅,压得强如陈烈也呼吸滞涩,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愚蠢!” 陈天放的声音并不高,却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威严和一丝因闭关被打断而产生的愠怒,狠狠凿入陈烈的心神。 “若非你贸然行事,惊扰我闭关,再需些许时日,我必能窥得千玑门径。届时,碾碎洛家,不过翻手之间。如今,险些误我大道!”
他微微停顿,那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落风山脉的方向,语气里多了一丝算计与了然:“况且,你以为我闭关这些日子,对外界一无所知?落风山脉异动频频,洛家暗中调遣人手,封锁要道,其动作岂能完全瞒过我陈家的耳目?我早有安排,只待关键一刻。”
陈烈浑身猛地一颤,如遭雷击,脸上血色褪尽,惊出一身冷汗:“老祖,我……”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心复仇,险些坏了老祖突破的机缘,更可能打乱了老祖更深层的布局!
这罪过,远比一次失利要严重得多!话哽在喉间,所有辩解之词都显得苍白无力。
陈天放漠然的目光扫过他,语气冰冷充满算计:“仇,自然要报。但我陈家儿郎的性命,岂能轻掷?用来填洛家的坑,不值。城外那些佣兵,贪婪嗜血,只要给足钱财和低等元灵石,不就是现成的刀么?”
他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精芒:“洛家近日在落风山脉的异常举动,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封锁消息,绝非寻常。我监视多日,倒要看看,究竟发现了什么样的宝藏,能让他们如此倾力以赴,甚至不惜与我陈家发生冲突。”
陈烈闻言,如梦初醒,懊悔和对洛家的愤恨交织,立刻抱拳,语气变得恭敬而果断:“老祖英明!是我思虑不周!我即刻去安排,定要撬开他们的秘密!”
他豁然转身,看到自己的儿子陈虎歪歪斜斜地靠在门廊边,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陈虎衣着华丽,用料名贵,却丝毫掩不住他一身被酒色掏空后的虚浮之气。
眼圈深陷发青,周身灵气散乱稀薄,境界虽勉强维持在聚元初期,却根基浮动,显然是长期荒淫无度、怠于修炼的恶果。
陈烈见此,心中那股因老祖斥责和对洛家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一股恨铁不成钢与失望猛地涌起。但视线触及儿子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毫无英气的脸,想到这是自己苦苦栽培的唯一继承人,一丝溺爱又习惯性地试图冒头
——这是他陈烈的种,陈家的少主,打骂无用,反而更显自己教子无方。
“虎儿!”陈烈压下复杂心绪,声音因压抑怒火而显得有些嘶哑,“你立刻去账房支取一些上品元灵石,去找毒蝎或者血鹰那几支实力强悍、认钱不认人的佣兵团!告诉他们,给我在落风山脉往死里找洛家矿队的麻烦!破坏得越狠,赏金越高!”
陈虎被父亲的声音惊得一个激灵,勉强睁开惺忪睡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语气懒散敷衍:“爹,急什么……天塌下来有老祖和您顶着……等我喝完厨房刚送来的那盏百年灵芝提神汤再去也不迟……”
“废物!!” 眼见儿子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再对比老祖的雄才大略与洛家带来的压力,陈烈心中那点可怜的溺爱瞬间被焦躁和一种家族未来的危机感烧得干干净净!
他猛地一脚,狠狠踹在陈虎腿侧,踹得他惨叫一声,踉跄着差点摔个狗吃屎,华贵的衣袍上也沾上了灰尘。 “不成器的东西!家族大事当前,我的话你也敢当耳旁风?再敢怠慢一刻,我打断你的腿!立刻!给我滚去办!”陈烈须发皆张,怒吼声震得梁柱都在微颤。
陈虎被这从未有过的重手和暴怒吓懵了,脸上血色尽失,酒也醒了大半,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疼痛都不敢多喊,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就在陈虎离去不久,一名家族探子疾奔入内,几乎是扑倒在地,气喘如牛,脸色因急速奔跑和激动而涨红:“老、老祖……家主……落、落风山脉……洛家发现的矿产是……” 他气竭,一时难以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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