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头的地窖藏在一片茂密的杨树林里,是十几年前村里用来储存红薯的旧地窖,后来因为漏水,就一直闲置着,入口处长满了杂草,平时很少有人来。可今天,地窖门口的杂草被踩得乱七八糟,泥土上还留着新鲜的脚印——显然最近有人来过。
“李建国,你去打开地窖门!”队长指着地窖入口,语气不容置疑。李建国脸色惨白,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嘴里还念叨着:“地窖里啥都没有,全是霉味,进去也是白费劲……”
“少废话!赶紧开门!”段建国上前一步,眼神里满是怒气——他不能平白无故背这个黑锅。李建国没办法,只能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钥匙还是他前几天偷偷配的,本想等风声过了,再把粮票取出来卖掉,没想到今天被筱棠戳穿了。
地窖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泥土的腥气。地窖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有人提议回家拿火把,筱棠却拉了拉爷爷的手,小声说:“爷爷,我能看见里面的东西,我进去看看。”
段守业知道筱棠有末世带来的夜视能力,点了点头,对队长说:“不用拿火把,筱棠眼神好,让她进去看看,咱们在外面等着。”筱棠立刻钻进地窖,里面空间不大,也就一张八仙桌那么大,堆着一些破旧的农具和烂红薯,她很快就在一个破麻袋后面,看到了一捆用红绳绑着的粮票——红色的票面,上面印着“夏国粮票”四个字,正是生产队的春季粮票!
“队长爷爷,粮票在这儿!”筱棠抱着粮票,从地窖里钻出来,举着粮票对大家说。阳光照在粮票上,红色的票面格外显眼,所有人都围了过来,队长接过粮票,打开一看,里面的粮票数量正好和公社发放的一致,上面还盖着生产队的公章,连捆粮票的红绳都是会计室常用的那种。
“李建国!你还有什么话说!”队长把粮票扔在李建国面前,气得浑身发抖,“你不仅挪用粮票,还嫁祸给段建国,你对得起大家对你的信任吗?”
李建国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错了!我不该挪用粮票,更不该嫁祸段建国!求大家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儿子还在医院等着钱治病,我要是被抓了,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段建国看着地上的粮票,又气又急,上前一步说:“李建国,你为了自己的事,不仅挪用集体粮票,还想让我背黑锅,你要是早点说实话,大家说不定还能帮你想办法,可你偏偏要撒谎!”
村民们也纷纷指责李建国,有的说要把他送到公社,有的说要扣他全年的工分。就在这时,李建国的妻子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一个布包,哭着说:“队长,村民们,是我们不对,这是我们家攒的五块钱,还有我陪嫁的银镯子,都拿来换粮票,求大家别送建国去公社,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家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段守业看着这一幕,心里叹了口气——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真把李建国送公社,他家里的日子就没法过了。他对队长说:“队长,李建国虽然犯了错,但也是因为儿子生病,情有可原。不如让他把挪用的粮票补上,再扣他半年的工分作为惩罚,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他要是再敢犯这种错,咱们再从重处理。”
其他村民也觉得段守业说得有理,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真把事情做绝了,以后见面也尴尬。张大爷叹了口气:“老段说得对,建国也是一时糊涂,给他一次机会吧,只要他把粮票补上,以后好好干活就行。”
队长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就按老段说的办!李建国,你赶紧把粮票补上,扣你半年的工分,以后要是再敢犯这种错,绝不轻饶!”
李建国连连道谢,赶紧让妻子把钱和银镯子拿出来,去供销社换成粮票补齐。看着粮票终于完璧归赵,村民们都松了口气,看向段家的眼神也充满了愧疚——刚才他们还怀疑段建国偷了粮票,现在想想,真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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