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村委会的铁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推开。陈默站在门槛前,手里的笔记本还带着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纸页泛黄,边角卷起,像一段被岁月揉皱的记忆。
他走进办公室时,王德发正低头拨弄着算盘,珠子清脆作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老会计头也没抬,像是早知道他会来。
“王叔。”陈默把笔记本放在桌上,“我想看看完整的账目。”
王德发终于抬头,目光扫过那本破旧的本子,眉头微微皱起:“你爸以前也问过这个。”
“我知道。”陈默语气平静,“但他没查完就病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王德发放下算盘,手指摩挲着其中一颗黑得发亮的珠子,像是在思索什么。
“有些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他说。
“可我是村委委员。”陈默直视着他,“咱们村的事,我有权利知道。”
王德发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你以为这账是记给谁看的?”
陈默没说话,只是等着。
老会计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泛黄的纸张,推到桌中央:“这是去年的明细。你要是真想查,就从这儿开始。”
纸张边缘已经发脆,字迹潦草却整齐,每一页都压着红色的印章。陈默翻开第一页,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金额数字比公开数据少了整整两成。
“这些钱去哪儿了?”他指着一处空白处。
王德发没有回答,只是重新拨动算盘,声音比刚才急促许多。
“你爸当年查到了一半,就不让往下查了。”他说,“后来他自己也说,算了。”
“为什么?”陈默抬起头。
老会计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因为牵扯的人太多。”
陈默低头继续翻阅,发现几笔大额支出打着“基础设施建没”的名头,却没有具体项目记录。他用笔圈了几个日期,发现每次都是同一个人签字。
“这笔钱是谁批的?”
王德发的手指停在算盘上,许久才吐出一个名字。
陈默将那个名字记下来,心中隐隐有了方向。他合上账本,站起身:“谢谢王叔。”
“你别谢我。”老会计的声音突然低沉,“我只是提醒了一句,这事水太深。你要是真查下去,小心有人不让你查。”
陈默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村委会,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手里攥紧了那本账本。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镇上的信用社不大,砖墙斑驳,门口挂着一块掉漆的牌子。陈默走进去的时候,柜台后的姑娘正在打哈欠,看见他进来,勉强提起精神。
“我要查一笔资金流向。”他说。
“哪个账户?”姑娘问。
“青山村集体账户。”陈默递上身份证和村委会证明,“从去年一月到现在。”
姑娘接过证件,敲了几下键盘,眉头渐渐皱起:“系统里显示,去年有三笔大额转账,但收款方信息缺失。”
“能调出原始凭证吗?”
“这个……”姑娘犹豫了一下,“我得请示主任。”
他转身进入房间,几分钟后出来,神情有些奇怪:“我们主任说,这些资料已经被调走了。”
“被谁调走的?”
“说是县里来的调查组。”姑娘小声补充,“前几天刚来过。”
陈默心头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有没有留下手续?”
“有的。”姑娘递给他一张调阅单,“你可以找他们。”
陈默接过单子,上面盖着宏达集团的公章。
他盯着那个名字,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夜幕降临,村口的老槐树下燃起一堆篝火。赵铁柱蹲在火堆旁,一边烤红薯,一边听陈默讲白天查账的事。
“你是说,账上少了三百多万?”赵铁柱瞪大眼。
“不止。”陈默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柴,“而且那些钱,根本不知去向。”
赵铁柱咬了一口红薯,含糊道:“这事儿,得小心点。我听说宏达那边有人盯你了。”
“我知道。”陈默望着跳动的火焰,“但他们不会想到,我已经开始查了。”
赵铁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要不要我帮你盯一下他们的人。”
“暂时不用。”陈默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证据。只要找到一笔钱的最终去向,就能撬开整个链条。”
赵铁柱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李二狗最近好像也不太安分,总是在村里转悠,跟你说的那些人走得挺近。”
“李二狗。”陈默挑眉。
“嗯。”赵铁柱挠挠头,“这家伙虽然混,但脑子活。说不定能帮上忙。”
陈默没说话,只是盯着火光出了神。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林晓棠来找他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她穿着那件冼得发白的白大褂,头发扎成马尾,野皱菊发卡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
“你今天去了信用社?”她问。
“你怎么知道?”陈默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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