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手机从耳边放下,屏幕还亮着周涛周涛那条消息。他没在看第二眼,转身走向办公桌,拉开最下层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袋子上写着“青山村故事包”,字迹已经有些磨损。他解开绳子,把里面所有材料摊开,目光落在游客留言本的一页上:“井边那口破陶罐,看着像老物件,能不能讲讲来历?”
他盯着这句话看了几秒,合上本子,起身走到公告栏前。李二狗昨晚画的那个巡护队标志还在,草帽狗头下面多了几行歪斜的字:“别踩花,别乱扔,青山是我1家。”陈默取下这张纸,折好放进外套内袋。
回到办公室,林晓棠正在整理文件,她抬头:“方振东那边有回应了?”
“他想见面。”陈默说,“但咱们得让他看见,青山村不止是任务卡和民宿。”
林晓棠点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白大褂口袋里的种子袋:“你是说,那口井的事。”
“游客提过三次。”陈默把留言本递过去,“不止一个人问。”
林晓棠翻了几页,抽出一支钢笔,在空白纸上画了个简图:荒野井的位置、周边田地、出土陶物的范围。她标出几个点:“上次挖出铜铃的地方,离井边三米。陶片集中在北侧塌土里,如果真是祭祀遗存,应该还有更多东西。”
陈默从抽屉里取出相机,翻出之前拍的照片。画面里,井口边缘露出半截灰陶,表面有粗绳纹。他把照片一张张打印出来,又调出当时记录的坐标和深度数据。
“得有人懂这些。”他说
当天下午,两人把整理好的材料装进文件夹,贴上标签:“青山村文化遗存初步调查”。陈默在封面上写上一行字:“申请专家协助鉴定。”
第二天一早,公告栏贴出两张纸。一张是游客关于文物的留言摘录,另一张是调查报告的简化版,末尾写着:“我们想弄清楚,这口井到底埋着什么。”
村民陆续围过来。有人摇头:“挖土能挖出金子?”
也有人说:“老祖宗的东西。乱动要遭报应。”王德发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外,盯着公告栏看了很久,最后嘀咕一句:“想当年,公社挖井也出个陶罐,扔了。”
陈默听见了,没反驳。他等人群散去,把王德发请进办公室,递上一杯茶。
“你记得当年的事?”他问。
王德发吹了吹茶沫:“1983年,春旱。村里在井边摆供,烧纸钱,求雨。合同上写着‘祭井日休息一天’。后来雨下了,井底冲出几个罐子,说是不吉利,全砸了。”
陈默翻开笔记本,记下“1983年,祭井,停工”。他抬头:“你那合同还在?”
王德发迟疑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份泛黄的纸。陈默小心接过,看到“立夏祭井,祈五谷”几个字时,笔尖顿了一下。
当晚,他和林晓棠把合同内容录入文档,附在调查报告后面。林晓棠又补了一条:井口旁那棵老槐树,年轮测定为127年。她翻出记录本:“树龄和出土陶器的碳化层基本吻合。”
陈默打开电脑,翻出大学校友录。他找到一个名字:苏雯,考古学硕士,现供职省考古所。他拨通电话,说明来意。
“民间发现,所里不受理正式发掘申请。”苏雯说,“而且没地层记录,出土环境破坏严重,佷难采信。”
“我们有照片、坐标、出土位置图。”陈默说,“还有村民口述和文献旁证。能不能请你以个人身份来看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下周有空,但只能待一天,你们得把样本准备好。”
挂了电话,陈默立即联系赵铁柱。半小时后,赵铁柱开着面包车停在村委会门口。
“我去接人。”他说,“车刚换的刹车片,稳。”
林晓棠连夜用密封袋装好陶片和铜铃残片,每件贴上标签,注明出土位置和时间。她又手绘了一张文化层示意图,标出土壤分层、植物根系分布和文物埋藏深度。
苏雯到的那天,天空阴沉。她背着双肩包,穿一件深色冲锋衣,一到现场就蹲在井口,用小铲轻轻刮开表土。
“谁挖的?”她问。
“村民清理杂草时发现的。”陈默说,“我们立刻停了作业,只拍了照。”
苏雯点头,取出卷尺测量井口直径,又用放大镜查看陶片断面。他伸手摸了摸井壁的夯土层,眉头微皱。
“人为扰动太多。”她说,“但纹纹和烧制工艺,确实是清中期民间陶器特征。”
林晓棠递上示意图:“这是年轮测算结果,井边槐树至少一百二十年。王德发老师提供了1983年土地合同,记载有‘祭井’习俗。”
苏雯接过合同,仔细看了几分钟。她抬头:“合同是真的。”
他走到井北侧,对照图纸对比位置,突然蹲下,拨开一丛野草。泥土里露出一小块青灰陶片,边缘有刻痕。
“等等。”她戴上手套,用毛刷清理。片刻后,一个“雨”字隐约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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