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记号笔盖上,公告栏前的人群早已离去。他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笔记本边缘,目光落在那行新写的字上——“这里的人,不骗自己人”。这句话像一块压石,沉在心里,也压住了过去几天的纷乱。
他翻开本子,翻到“春野节复盘”那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数据:接待人数、人均停留时间、消费构成。他盯着最后一栏“农产品销售额”,数字定格在3255元,人均不足15块。他合上本子,低声说了句:“游客来了,拍了照,吃了饭,走了。咱们村的东西,没跟他们一起走出去。”
林晓棠从村委会门口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纸。他看见陈默还站在公告栏前,走过来问:“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东西卖出去。”他说,“咱们有花,有米,有鸡蛋,可游客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咱们得让他们带走点什么。”
林晓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生长记录表,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把旅游和农产品打通?”
“不止打通。”陈默翻开本子,在空白页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游客进村,看花、住民宿、吃饭、顺便买点土货。我们不囤货,订单来了再摘,现采现发。轻库存,快周转。”
林晓棠盯着那张草图看了几秒,抬头说:“可以加个‘成长档案’。每份农产品贴上二维码,扫码能看到是谁种的,哪天施肥,哪天采摘。我这本子上的记录,全都能用上。”
陈默点头:“信任已经稳了,现在要让利益看得见。钱不能只看门票和工分,得从地里长出来。”
两人走进村委会,赵铁柱正蹲在院子里抽烟。他抬头看见他们进来,把烟头摁灭,拍了拍裤子站起来:“会开完了,人散得挺快。”
“事儿没完。”陈默拉过一张椅子,“咱们得谈点新的。”
赵铁柱一听有事,立刻进屋搬了张桌子出来,又从隔壁库房拖出三把椅子。三人围住,陈默把笔记本摊开,把刚才的构想说了一遍。
赵铁柱听完,第一句话是:“竹棚能用。我手头两个空棚,水电都通,改造成分拣点最多三天。但包装呢?发快递得有盒子、胶带、冰袋。”
“包装我们自己做。”林晓棠说,“去年收的玉米皮,晒干压平,能编我小篮子。土鸡蛋用稻草垫底,贴个手写标签,反而有人买。”
赵铁柱摸着下巴:“那运输呢?快递车进不来,得有人往镇上送。”
“初期量不大。”陈默说,“每天不超过五十单,我开车送。等量上来了,再谈物流合作。”
赵铁柱一拍大腿:“行!我出人出棚,水电我包了。但有一条——得让种地的说得上话。别搞到最后,钱都进了运营的口袋,他们拿不到。”
陈默看着他:“咱们村的事,谁出力,谁得分。工分制度能用在旅游,也能用在电商。卖一单,记一分,季度兑现。账公开,人可查。”
林晓棠补充:“我们还会公示每笔订单的去向、售价、成本,种地的能看见自己的东西卖到了哪,卖了多少钱。”
赵铁柱咧嘴笑了:“这还差不多。那我明天就工动工盖棚。”
会议散了,陈默没走。他坐在桌前,把刚才的讨论整理成要点。林晓棠站在旁边,看着他写。
“下一步呢?”她问。
“让种地的人也听听。”陈默说,“他们才是根。咱们想得再好,他们不动,也推不动。”
第二天上午,村委会办公室里摆了六张椅子。陈默、林晓棠、赵铁柱坐在一侧,对面是五位村民代表:李大山种红薯,吴婶养鸡,老周管米田,还有两位民宿户。
王德发拄着拐 坐在角落,算盘搁在腿上,一声不吭。
陈默站起来, 把昨晚画的流程图贴在墙上:“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商量过新路子——咱们的农产品,能不能跟着游客一起出村?”
李大山第一个开口:“咱卖?网上?我们连微信支付都用不利索。”
“不用你操作。”陈默说,“游客在花田扫码下单,我们统一采摘、包装、发货。你只管种好,剩下的我们来。”
吴婶皱眉:“别卖不出去咋办?烂在地里?”
“按单生产。”林晓棠拿出他的笔记本:“游客下单了,我们才通知采摘。零库存,不压货。”
老周问:“那价钱谁定,会不会压我们?”
“定价透明。”陈默说,“成本加合理利润,村里公示。比如一斤米,地头价五块,包装加运费三块,售价十块,剩下两块是运营费。每一笔都可查。”
赵铁柱接话:“分拣、打包、发货,我找人干。工分记账,干一天记十分,月底兑现。 ”
李大山犹豫着:“我那三亩红薯,能上线不?”
“能。”陈默说,“第一批就从红薯、土鸡蛋、高山米开始。你愿意,今天就能签意向。”
吴婶还是不放心:“万一卖不动呢?城里人真会买咱们这点东西?”
林晓棠翻开笔记本, 指着一项数据:“春野节三天,217个游客。其中83人问过能不能买点土产带走,我们没准备,错过了。如果当时能扫码下单,保守估计能多出五千块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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