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棠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气象台的预警信息刚弹出来,陈默已经抓起对讲机喊话。声音穿过湿漉漉的空气,落在刚处理完的分拣中心门口。赵铁柱正带着人往棚顶加防风绳,听见指令后把鲁班尺往腰间一别,转身就往东坡走。
“今晚轮值提前一小时。”陈默收起对讲机,低头看了看腕表,又抬头扫了一圈围过来的村民,“设备在检一遍,特别是后山那几根监测桩。 ”
孙大娘拄着拐站得笔直,手里拿着那份还没交回去的保险单。她没走,就等在幕布前,像是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脑海里。林晓棠走过去,把手机递给她看实时雷达图,红黄色块正在山脉走向上慢慢推进。
“你看这儿。”她用指尖划过屏幕,“两百毫米降雨线,卡的就是咱们村背风坡。只要越过这条,保险自动触发。”
孙大娘眯着眼,忽然问:“那要是下了两百零一呢?”
“一样陪。”林晓常答得干脆,“不看地里烂了多少,只看气象台数据。”
人群里有人嘀咕:“说得轻巧,钱能补得了人心慌?”
陈默没搭话,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竹制滤水装置。这是他父亲削的,接口处还留着刀痕。他当众折开,三根竹节、两层纱布、一把石英纱,三分钟不到,一套净水系统摆在了水泥台上。
“谁来试试。”他问。
一个年轻小伙上前照做,动作生疏但完整。水从顶端灌入,滴滴答答流到底盆,清亮无杂。围观的人开始议论,有几个孩子蹲在地上模仿组装。
王德发这时拄着拐走来,枣木杖头刻着一圈榫卯纹路,是他前些天让赵铁柱帮忙雕的。他把算盘往台面一放,拨珠声清脆响起来。一边念年份,一边打出对应灾款金额。
“1995年,旱,损失红薯十八吨。”
“2004年,涝,绝收五十三亩。”
“2016年,雹,果树倒伏四百株。”
他停下来,指着最后一行:“这些年加起来,折合现在币值,三百七十六万。咱们这次参保面积四百一十二亩,保费每亩八十,合计三万两千九百六十,不到十年一遇损失的零头。”
没人再说话了。
孙大娘低头咬破手指,在保险合同上按下红印。接着是张大叔、李婶、赵家兄弟……七十份签名,三十七亩地,全部落定。林晓棠收起合同,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下午的会改在村委会。桌上摆着两样东西:一台平板电脑,和一支铁皮算盘。林晓棠打开电子账本,资金流向以动态箭头出现。王德发坐在对面,拐杖靠墙,双手搭在算盘上。
“你说这钱进了共管账户。”他问。
“对,投资方追加的两百万,分三批到账。”林晓棠点开明细,“第一批己到,用途限定为应急设施建设。”
王德发点点头,报出一串数字。林晓棠在系统里核对,误差不到三块钱。她改了两次,第三次结果一致。
“你这机器,还算准。”老人嘟嚷一句,忽然伸手,把算盘推到桌子中央,“但规矩不能少。每笔支出,得有人签字,有人核账,还得有人盯着。”
陈默一直在记笔记。他合上本子,说:“咱们订个联签制。项目负责人、财务监督员、村民代表,三方都在,才能拨款。”
王德发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老办法加新规矩,双保险。”
散会时,他把算盘留在桌上,谁都没看,只说了句:“明天开始,教年轻人拨珠。”
后山检测桩那边出了点状况。李二狗上午去巡线,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激光测距仪,数据跳变,后台警报响了十分钟。等陈默赶到,一群人正围着仪器吵。
“这玩意儿太娇气!”张大叔嚷道,“碰一下就疯,还不如用绳子量。”
陈默蹲下,拧开外壳,露出里面的密封结构。“防尘防水,线路独立。”他说,“激光不咬人,比锄头还老实。”
没人信。
林晓棠赶来,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她展开,上面是她写的口诀:“红灯停,绿灯行,蜂鸣响了快报信;读数稳,不跳纸,三分钟内记两次。”
她一条条念完,又让李二狗现场操作一遍。这次他小心翼翼,数据稳定回转。
赵铁柱也到了,鲁班尺一掏,开始校准桩体角度。他测完报数,和电子读数只差0.2度。张大叔凑过去看,半晌没吭声,回头又对自己儿子说:“回去把工地辞了,来学这个。”
民宿区的直播定在傍晚。林晓棠站在镜头前,身后是刚配齐的应急包。他一样样展示:手摇发电机、压缩饼干、急救手册、防水火柴。
“这是最新款。”她说,“每间民宿配两套,轮值户每天检查。”
弹幕开始滚动。,有人问:“下雨还能来吗?”
陈默接过话筒,带镜头去了排水沟。他让工人打开高压水枪,模拟暴雨冲击。水流顺着七度角斜坡滑入暗渠,最终汇入蓄水池,全程无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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