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的阳光,顽强地透过拉得并不严实的窗帘缝隙,像一把灼热的利剑,精准地劈在林小凡紧闭的眼皮上。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呻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扯过散发着隔夜泡面味和淡淡烟味的空调被,把自己整个脑袋蒙了起来,试图将那扰人清梦的光线彻底隔绝。
黑暗重临,耳边只剩下老旧空调外机沉闷的嗡嗡声,以及自己因为缺氧而逐渐清晰的心跳。
啊…清净了。
意识如同沉入粘稠沥青的石头,缓慢地、义无反顾地向着梦境的深渊坠落。昨晚,不对,是今天凌晨那场惊心动魄的“诸神黄昏”排位赛,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点脑细胞。作为团队核心输出,他操作的那个ID名为“凡神”的刺客,在最后一波团战中,于刀尖上跳了一场死亡之舞,以残血之姿险之又险地切掉了对方三个后排,最终带领队伍完成了几乎不可能的翻盘。
“凡神牛逼!”
“卧槽!这操作,职业哥来了也得递烟!”
“凡神,下赛季战队招人,考虑一下?”
队友们激动到变形的吹捧和好友申请疯狂刷屏的瞬间,无疑是美妙的。但与之对应的,是此刻如同被十辆重型卡车反复碾过后的身心俱疲。这种极致的亢奋与极致的虚脱,构成了林小凡宅男生活的日常主旋律。
就在他即将彻底沉沦于睡眠的温柔乡时——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带着点催命符意味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炸响。
那声音急促、响亮,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瞬间刺穿了空调的噪音,精准地轰击在林小凡的鼓膜上。
他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差点从狭窄的单人床上弹起来。
谁?!
这个时间点,他那个在外地打工、一年也联系不了几次的老妈?不可能,她要是来,提前半个月电话就得打爆。查水表的?上次来好像还是上辈子的事。推销的?这破旧居民楼连个门禁都没有,但哪个不开眼的推销员会这个点来敲一个明显是死宅的门?
混沌的大脑如同生锈的齿轮,嘎吱嘎吱地艰难转动着,排除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性。
最终,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般亮起。
外卖!
对了!昨晚…不对,今早打完游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摸过手机,凭着肌肉记忆在常点的那家“老王川菜馆”下了单。一份招牌回锅肉盖饭,加辣,加一瓶冰镇肥宅快乐水。
当时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付款成功界面都没看清就昏睡过去。
肯定是外卖到了!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怒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天灵盖。
有没有搞错?!他知道自己住得偏,老王家的外卖小哥一向以“风驰电掣”着称,但这也太快了吧?他感觉才睡了不到五分钟!而且,敲门不能轻点吗?这破门的年纪比他小不了几岁,再这么敲下去,非得当场表演一个四分五裂不可!
“操…催命啊…”一声沙哑的、饱含怨气的嘟囔从被窝里逸出,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的“凶手”显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咆哮,甚至敲得更起劲了,节奏感十足,活像是在表演一场激情四射的打击乐。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坏了你赔啊!”林小凡忍无可忍,猛地掀开被子,对着门口方向吼了一嗓子。
吼完这一声,他感觉刚刚凝聚起的那点力气又被抽空了。
他瘫在床上,缓了足足十秒钟,才认命般地开始蠕动。
首先接触地面的是两只光脚丫子,地板的微凉让他打了个激灵。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视野里一片模糊,全靠肌肉记忆在行动。身上那件穿了起码三天、印着某个二次元老婆已经褪色模糊头像的白色T恤,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型酸爽气味。
他像个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丧尸,摇摇晃晃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蹭出卧室,穿过堆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饮料瓶和游戏杂志的客厅。路过电脑桌时,余光瞥见三个并排的显示器还散发着幽暗的待机光,键盘旁边那个印着唇印的马克杯里,剩下的半杯咖啡早已冰冷凝固。
咚咚咚!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似乎因为久没回应,带上了一点不耐烦的情绪。
“妈的…急着去投胎啊…”林小凡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如同鸟窝般乱糟糟的头发,手感油腻得能炒一盘菜。
他趿拉着那双人字拖,啪嗒啪嗒地走到玄关。
老旧的铁制防盗门沉默地矗立着,门板上甚至还贴着一张不知道哪年哪月的社区通知,早已泛黄卷边。门镜(猫眼)黑乎乎的。
林小凡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泪都飙了出来。他根本没想着通过门镜先看看外面是谁——除了外卖小哥,还能有谁?难道还能从天上掉下个美少女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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