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歌跟在谢绽英身后,灰溜溜地穿过军营大门。一路上,巡逻的士兵、操练的将士纷纷向她行礼。
“三小姐!”
哎呦喂,这不是谢家小霸王吗?
“天歌丫头,又来避难啊?”
“天歌,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谢天歌脸上堆着笑,一边应付一边加快脚步:“哎呀,李叔,我乖着呢!王将军,您别瞎猜!赵大哥,改天再聊!”
她脚下生风,恨不得立刻钻进营帐里,省得被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辈们调侃。
进了将军营帐,谢绽英挥手屏退左右,转身盯着她:“说吧,这次又闯什么祸了?”
谢天歌挺直腰板,斩钉截铁:“没有!我最近可乖了!”
谢绽英神色淡定地喝了口茶:“我劝你实话实说。”
谢天歌肩膀一垮,低头嘟囔:“我真不知道……爹一回来就黑着脸要见我,我哪敢等他开口?一溜烟就跑了。”
谢绽英放下茶盏:“皇宫里的事?这半年你又干了些什么?”
谢天歌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也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吧?!”
谢绽英懒得再问,突然想到什么:“赫连誉怎么会把你认作云旗?”
谢天歌眼珠滴溜溜一转,恍然大悟:“哦!应该是昨天我拦北疆马车的时候,他在车里没看清我。那驾车的恶毒小丫头问姓名,二哥大概是怕他们找我麻烦,就报了自己的名。”
谢绽英瞥她一眼:“他不是怕他们找你麻烦。”
“那是为什么?”
“他是怕他们找你麻烦的时候,你闯出更大的祸来。”
谢天歌:“……”
半晌,谢天歌又笑眯眯地问:“二哥呢?”
“出去见他的好友万乘风了,今日没来军营。”谢绽英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将军处变不惊的威仪尽显。
“出去玩也不叫我!”谢天歌撇嘴。
谢绽英眼皮都没抬,“那也得你起得来。”
谢天歌不说话了。
谢绽英又道:“你的白马受伤了,留在军营养伤。就算好了,大概率也不能跑了。”他顿了顿,“我会再物色一匹好马给你。”
提到马,谢天歌胸口一阵发闷,忍不住低骂:“赫连誉这个混蛋……好好的马给我害成这样!”
谢绽英轻哼一声:“雍国皇子和北疆王世子都被你打过了,你也算是第一人了。”
谢天歌自知理亏,低头玩衣角,不吭声。
谢绽英终是绷不住严肃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宠溺的笑意。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乱糟糟的发顶,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军营你熟,自己出去玩吧。晚上我叫火头军给你烤全羊,就按你最喜欢的口味——刷蜂蜜,撒孜然。
真的?谢天歌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方才的蔫头耷脑一扫而空,蹦跳着拽住兄长的衣袖晃了晃,谢谢大哥!要烤得外焦里嫩的那种!
谢绽英无奈地摇头,却还是补了句:但是——
但是什么?谢天歌警惕地松开手,后退半步。
吃完你得跟我回家。谢绽英道。
谢天歌立刻像炸毛的猫儿般瞪圆眼睛:为什么?我可以在军营住三天!上次王教头答应教我新的枪法!
谢绽英竖起手指:第一,爹正在找你。见妹妹要反驳,他又不容置疑地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你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能总和一帮糙汉子混在一处。
我穿男装的时候他们都没把我当姑娘!谢天歌不服气地说道,上次和张校尉比摔跤,他还夸我力气比营里八成汉子都大呢!
谢绽英额角青筋跳了跳:正是这样才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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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谢天歌和谢绽英同乘一骑回府。
谢天歌扒着兄长的铠甲,像只鹌鹑似的缩在谢绽英背后,马蹄声每近一步,她的手指就攥紧一分。
大哥...她声音发颤,你说爹睡...睡了吗?
谢绽英单手控缰,另一只手拍了拍妹妹发凉的手背:他今天的气没出完,不会睡的。顿了顿又补充,你乖乖进去领罚,还能少挨两下。
谢天歌绝望地把脸埋进兄长后背,闷声道:那你...你走前面...
刚跨进正堂,四盏明晃晃的烛火下,谢淳端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地叩着紫檀木的扶手。
谢云旗垂手立在旁边,看见他们进来时眼睛一亮,随即又心虚地低下头。
谢天歌从谢绽英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您还没歇息呀?
谢淳面无表情地从案几上拿起一本明黄册子,递给谢云旗:
谢云旗接过时差点脱手,清了清嗓子:御史台参奏,谢氏女天歌于永昌二十七年二月至八月间,其一,在尚学堂用墨汁涂改《礼记》......
每念一条,谢天歌就往谢绽英身后缩一寸。等念到其七,将大皇子踹入莲花池时,她整个人已经快躲到门框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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