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你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脊北…脊北的叛乱…真的平定了?!”
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瞬间击碎了方才那诡异僵持的氛围,满场哗然!
年迈的宁远侯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用苍老的手捶着桌面,声音哽咽:“脊北动乱…整整五年!这心腹大患…竟…竟真的铲除了!天佑大雍!天佑大雍啊!”
“慕容小将军不到四个月便平了脊北之乱…何等将才…”
女宾席上,一向端庄自持的张黛也明显失了常态,纤纤玉指控制不住地轻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罗帕。
她身旁的灵安县主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的异常,连忙握住她冰凉的手,凑近耳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激动和调侃:“雍国第一才女,你的心上人…就要凯旋归来了!”
另一侧,谢绽英与谢云旗对视一眼,并未多言,只是默契地同时斟满一杯烈酒,神情肃穆地将酒液缓缓倾洒在地。这是军人之间无言的仪式。敬给那些马革裹尸、血染沙场的同袍英灵。
皇帝已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说!将士们何时班师回朝?朕要亲率文武百官,开朱雀大道,夹道相迎!”
小太监高声回禀:“回陛下!天机军第七营已今日开拔,捷报先行,大军最迟后日正午便可抵达京郊!”
“好!好!好!”皇帝激动得语无伦次,竟一把抓住身旁皇后的手,像个孩子般分享着巨大的喜悦,“皇后你听见了吗?脊北之乱平了!那里的百姓终于能安居乐业,再不必担惊受怕了!”
皇后压下心中万千思绪,展露出得体凤仪,含笑应道:“此乃陛下洪福齐天,上天庇佑!今年南境、脊北接连大捷,实乃我大雍昌盛之兆!”
皇帝龙颜大悦,高举金杯,声音响彻大殿:“诸位爱卿!天佑大雍!与朕同饮,共贺此捷!”
“天佑大雍!陛下万岁!”众人齐声应和。
畅饮之后,皇帝显然已带醉意,皇后趁机扬声道:“陛下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诸位宗亲贵客请自便,行宫内午后备有马球、游船、投壶、百戏等各样消遣,大家务必尽兴。”
说罢,她便亲自搀扶着脚步微醺的皇帝先行离去。
三个皇子为表孝道,也随着皇帝离开席位。
“恭送陛下,恭送皇后娘娘——”
待帝后离去,怔愣了许久的谢天歌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感到脸上烧得厉害,用手背一贴,竟是滚烫。
她刚回到座位,赫连誉见她有些走神,便眯着那双狐狸眼凑近,“是不是很失望?你那皇帝姑父醉得真是时候,还没来得及给你指个‘如意郎君’。”他目光扫过她绯红的脸颊,“脸红什么?嗯?”
谢天歌不想搭理他,偏过头闷声道:“酒喝多了,上头。”
“哦?”赫连誉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杯酒,“既然喝多了,不回房歇着,还坐在这里死死盯着我做什么?”
谢天歌转过头,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眼神清亮,带着一丝执拗的警惕:“不盯着你怎么行?你坏心眼那么多,一错眼谁知道你会干什么。”
赫连誉低笑一声,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斜对面的张黛,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过去:“啧啧,你看那边…咱们大雍的第一才女,这会儿一副少女怀春、我见犹怜的模样,当真是可人得紧啊……”
这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入张黛耳中。
她原本红晕的脸颊刹那间血色尽褪,变得苍白如纸。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才能抑制住身体的轻微颤抖,那惊惧之色难以完全掩饰。
谢天歌立刻扭头,对张黛和灵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清脆:“张小姐,灵安县主,我看你们今日也饮了不少酒,不如先回厢房小憩片刻?养足精神,下午才好去游湖赏花啊。”
张黛立刻投来感激的目光,灵安县主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拉起好友,像躲避瘟疫般匆匆离去。
赫连誉看着她们仓皇的背影,轻笑着对谢天歌道:“你护得了一时,护得了一世么?谢小姐,我有整整三天的时间呢。”他倾身向前,“难不成…你打算搬来与我同住,十二个时辰贴身盯防?”
谢天歌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滴酒,啪地放下酒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盯着她,也是一样的。”说完,她拍了拍裙子,准备离开。
“谢天歌。”赫连誉忽然又叫住她,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困惑,“你那二十幅绣品,人人有份,怎么独独没有我的?”
谢天歌脚步一顿,回过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因为你的名字太难写了啊。”
赫连誉闻言明显怔愣了一下,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下意识地追问,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认真:“所以…你原本是打算…送我一份的?”
谢天歌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当时凑数时,脑子里好像确实闪过“赫连誉”这三个字,但笔画繁琐得让她立刻放弃了。“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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