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歌高高兴兴地放完了那七八盏承载着对家人、对家国祝愿的莲花灯,心满意足地看着它们汇入璀璨的灯河,缓缓漂向远方。
她拍拍手站起身,又回到了小桌案边。
桌上还剩下几盏精致的莲花灯未被使用。她拿起笔,蘸了墨,似乎又思索起来。
阿莹在一旁轻声问道:“小姐,还想写些什么?我们还有好几盏灯呢。”
谢天歌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一亮,提笔便写:“愿阿莹早日学会流云步!” 写罢,她笑着将纸条递给阿莹看。
阿莹没想到小姐还会特意为自己写祝福,心里却甜滋滋的,笑得像朵绽放的小花。
接着,谢天歌又拿起一张新的彩签,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愿太子殿下不要那么辛劳,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若一国之君到最后都像皇姑父那样积劳成疾,江山社稷谁来管呢。
最后,她从那堆莲花灯里,精心挑选了一盏做工最精巧、颜色最柔美的淡粉色莲花灯,又选了一张最平整光滑的彩色笺纸。
她握着笔,神情变得格外专注,仿佛要写下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
写完后,又极其小心地将那张纸条叠得方方正正,这才轻轻地放入了那盏淡粉色的莲花灯中。
然后,她和阿莹一起,将其余的几盏灯也一一放入河中,看着它们带着新的祝福渐渐漂远,这才真正心满意足,准备返回凤藻宫。
谢天歌和阿莹刚踏入通往凤藻宫那条略显寂静、灯光也比河畔昏暗许多的御花园宫道,便见旁边另一条小径上,一人提着明亮的灯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那人身姿笔挺,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能看出那一身矜贵不凡的玄色常服勾勒出的挺拔身形。灯笼温暖的光晕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阿莹眼尖,立刻屈身行礼:“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谢天歌也有些惊讶,喊道:“太子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曲应策抬了抬手,示意阿莹免礼。
他目光落在谢天歌被灯笼光映得暖融融的脸颊上,语气平淡自然,“今日处理政务有些乏了,想出来走走,正好……遇见了你。”
他手中的灯笼微微抬高,为她照亮了前路。
谢天歌不疑有他,兴奋地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太子殿下,你看见护城河那边的灯了吗?可好看了!我也放了好几个呢!”
曲应策唇角微扬,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看见了,很壮观。”
他顿了顿,问道,“你这是准备回去了?”
谢天歌点头:“嗯,天色不早了,我还是早点回去陪姑姑吧,免得她担心。”
“我送你。”曲应策扬了扬手中的灯笼,说得极其自然。
谢天歌想起他之前说过,让她像在军营里那样相处就好。她本就是个乐观豁达的性子,只要不刻意去纠结“夫君”这个让她感到别扭的身份,面对曲应策时还是能很自在的。
于是她笑着应道:“那就有劳太子殿下啦!”
见她没有拒绝,曲应策唇角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心情似乎更好了几分。
他与她并肩而行,灯笼的光在青石路上投下两人长长的、时而交叠的影子。
“方才,”曲应策状似随意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宫道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在荷花灯上……都写了什么?”
他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大多数女子写的都是不能宣之于口的、给心上人的悄悄话。
谢天歌正想分享这份快乐,立刻如数家珍般说道:“写了好多呢!愿谢家军早日凯旋!愿爹爹和哥哥们平安归来!愿姑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要再愁眉苦脸了!”
曲应策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认真地听着,感受着她话语里纯粹的欢乐和牵挂。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不经意般,轻声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期待:“……没有……关于我的吗?” 问出口的瞬间,他其实并未抱太大希望。
没想到谢天歌却立刻转过头,眼睛在灯笼光下亮晶晶的,肯定地说:“写了呀!”
曲应策提着灯笼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心跳竟然莫名地快了几分。他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自然,侧头看她,问道:“写了什么?”
谢天歌仰着小脸,像是在背诵课文一样认真地说道:“愿太子殿下不要那么忙,不要太辛苦,身体康健!诸事顺遂!”
曲应策像是要确认什么,追问了一句:“真的?”
谢天歌用力点头,语气笃定:“当然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忽然轻快地低笑出声,那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朗。
他说道:“正好,今日边境有战报传来,谢家军已成功稳住阵脚,抵挡住了宇文破的几轮猛攻,如今双方暂时对峙,宇文破不敢再轻举妄动。”
谢天歌一听,更是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夺目:“真的?!这真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多谢太子殿下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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