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想到些什么,一字一句地,带着恶意的快感,压低声音道:“谢家军通敌谋反的消息,你知道吗?”
“嗡”的一声,谢天歌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瞬间一片空白,“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傅绿水脸上终于扬起了胜利者般的微笑,带着一种残忍的得意:“原来你不知道啊?苍原战场传来消息,你们谢家军阵前异动,疑似……”
“傅绿水!”
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凌,骤然从庭院入口处传来,打断了傅绿水的话。
傅绿水浑身一僵,猛地从石凳上弹了起来,只见曲应策负手而立,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
他面色阴沉如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几乎凝着实质般的杀气,牢牢锁在她身上,震得她腿脚发软,慌忙跪倒在地:“参……参见陛下!”
谢天歌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恐慌中,她下意识地看向曲应策,眼神里充满了求助和求证。
曲应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跪在地上的傅绿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讹传军机要事,动摇人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傅擎苍,就是如此教养女儿的?”
傅绿水吓得浑身颤抖,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陛下恕罪!臣女……臣女只是一时气急,信口胡言,求陛下开恩!”
曲应策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冷冷地宣判:“那便回去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宫!”
傅绿水如蒙大赦,又觉屈辱万分,颤声应道:“是……臣女遵旨。”
她艰难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在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她抬起泪眼,那双布满泪珠的眼睛里,依然带着刻骨的恨意,狠狠地剜了呆立原地的谢天歌一眼,这才不甘地离去。
傅绿水离去后,曲应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逐渐收敛,他立刻转向一旁怔忪出神的谢天歌。
见她小脸煞白,眼神慌乱,显然是被方才的话搅得心绪不宁,他心中一紧,上前一步,双手稳稳扶住她的双臂,力道温和却不容拒绝,迫使她抬起眼来看向他。
“谢天歌。” 他唤她,声音低沉而坚定。
谢天歌猛地回过神,茫然的视线聚焦在他脸上,带着一丝无助,等待着他的解释。
“不要把她的话听进去,” 曲应策目光灼灼,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肯定,“边境军国大事,若有异常,我岂会不知?军报每日都会呈送御前,谢家军若有异动,我定是第一个知晓的人。”
这番话如同黑暗中投入的一缕光,谢天歌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她……她真的是胡说的?”
是因为她抢了她的心上人,抢了皇后之位故意胡说气她的吗。
曲应策毫不犹豫地点头,语气更加沉稳:“你就算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你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吗?他们怎么可能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嗯!嗯嗯!” 谢天歌用力地点头,眼眶里不受控制地涌上委屈和释然交织的泪花。
然而,心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隐忧却如同水底的暗礁,顽固地无法散去。
方才傅绿水那副笃定、甚至带着几分同情的神情,不像是空穴来风。
她专程过来,难道就只是为了说一句轻易就能被拆穿的谎言?这不合常理。
“爹和哥哥们……真的没事吗?”
“没有。” 曲应策的回答斩钉截铁。他顿了顿,忽然更凑近了她,俊逸的脸庞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
“即便是他们真的有事,” 他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击在她的心坎上,“我也能处理好。相信我,相信我,好吗?”
他重复着“相信我”三个字,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迫切。
谢天歌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除了帝王的威严,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
她被他眼中的坚定所摄,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虽然心中那份不安并未完全消散,但他的承诺像是一道屏障,暂时挡住了最坏的猜想。
“好,” 曲应策稍稍松了口气,手上的力道也轻柔了些,缓缓放开了她,“你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安心准备后日的大婚。其他的一切,我来处理。”
“嗯。” 谢天歌再次点头,乖巧得让人心疼。
曲应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焦躁与怜惜。“前朝还有些紧急政务需要处理。”
“那……陛下去忙吧。” 谢天歌低声道。
曲应策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最终,还是决然地转身,快步离去。
然而,就在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院门外的瞬间,谢天歌心中那股被强行压下的不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如同野火燎原般,骤然升腾起来,化作一股更加难以平复的惊悸与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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