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旗身形才刚一动,眼前便是一花!
一道冰冷的寒光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抵在了他的喉间。
那是一柄极长、极软的剑,平日里柔顺地藏在呼延乘风的腰带之内,此刻灌入内劲,竟变得笔直锋利,坚不可摧,剑尖传来的寒意刺得谢云旗皮肤生疼。
呼延乘风左手轻轻搭在剑柄上,姿态优雅得像是在抚琴,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云旗,不要乱动。”他目光扫向那些走向地下室的玄甲卫,“我只是让他们去请你兄长出来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谢云旗没有看那柄致命的剑,他的目光死死盯在呼延乘风脸上,那里面是沉淀了三年、淬炼到极致的恨意。谢云旗只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荒诞和悲凉:“你用我送你的剑……来威胁我?”
这柄软剑,曾是当年两人把酒言欢、探讨机关锻造时,谢云旗亲手为呼延乘风设计打造的!象征着他们曾经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知己之情。
话音落下的瞬间,谢云旗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是沿着着剑的来处,擦着剑边一路逼向那剑的主人!
一道鲜红的血线立刻在他颈间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呼延乘风眼中那万年不变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近乎本能的慌乱与恐惧,甚至压过了他的算计。
他手腕一抖,长剑如同受惊般倏地收回,“锵”的一声轻响,灵巧地缩回了他腰间的银带之内。
也就在这电光石火的间隙,谢云旗瞬间欺近身前,戴着幽蓝机关手套的右手,蕴含着所有的愤怒与痛苦,重重地拍在了呼延乘风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呼延乘风被这毫不留情的一掌震得连退数步,脸色一白,气血一阵翻涌。
“殿下!”
他身后的玄甲护卫反应快如鬼魅,几乎在谢云旗得手的同一时间,四道黑影如铁塔般压下。
呼延乘风的这四个贴身的玄甲亲卫,是夏国战力之最,一起出手绝对可以和赫连誉平手。
几个交手的回合下,谢云旗的双臂被牵制,用绝对的力量将他死死地按跪在地上!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放开他!”呼延乘风捂着胸口,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下令。
玄甲护卫应声松手,但依旧如同冰冷的影子般围在谢云旗身侧,戒备森严。
就在这时,通往地下室的石阶传来了脚步声。
方才下去的那队玄甲卫,已经将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谢绽英放在扶椅上抬了上来。
天井倾泻而下的阳光恰好照在谢绽英毫无血色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易碎的琉璃人偶,憔悴得令人心碎。
阿莹焦急地跟在后面,在一群高大伟岸的玄甲亲卫中间,她瘦小的身影如同狂风中的幼苗,但她眼中却燃烧着倔强的火焰,毫不退缩。
呼延乘风调整了一下呼吸,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他再次看向谢云旗,语气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平静:“云旗,换好衣服,我在天工局门口等你。今日,你和谢绽英,是我的贵宾。”
谢云旗眼中的愤怒如同岩浆般沸腾,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地挤出质问:“呼、延、乘、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呼延乘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想干什么?我不是一进来就说了吗——邀请你赴宴。”
他顿了顿,目光瞥向椅子上人事不省的谢绽英,语气带着一丝“善意”的提醒,“你最好快一点,谢绽英这身体……大概不能长时间等你做决定。”
说罢,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玄甲卫会意,立刻抬着谢绽英向那扇沉重的铁门外走去。
“等等!”阿莹鼓起勇气,上前一步,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我能跟着大公子吗?”
呼延乘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看似柔弱却胆色过人的小姑娘。“阿莹……”他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竟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去的。若是天歌和某些关心她的人……今日也来凑热闹的话,想必会很希望看到她的哥哥身边,有信任的人照顾。”
阿莹闻言,立刻看向谢云旗,眼中带着请示和决绝。
谢云旗死死咬着牙,最终闭了闭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阿莹不再犹豫,立刻小跑着跟上了队伍。
呼延乘风最后回头,声音平缓却带着最终通牒的意味:“云旗,寿宴,要开席了……”
话音落下,他转身,带着一行人迤然离去,沉重的铁门再次发出轰鸣,将死寂与绝望留给了谢云旗。
当最后一个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谢云旗胸中积压的所有怒火无处宣泄,他发疯似的将拳头狠狠砸向旁边冰冷的金属立柱!
一下,两下,三下!
血肉之躯与精钢碰撞,发出沉闷而可怕的声响。
他的手背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机械地、疯狂地重复着这个自残的动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偏执暴君的冷宫弃后请大家收藏:(m.2yq.org)偏执暴君的冷宫弃后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