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顶层,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走廊。
秦诗玥跟在爷爷身后,高跟鞋踩在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心里乱得很。
魏部……
这个姓,这个称呼,在整个中州都是顶级大佬的代名词。
他怎么会在这儿?
保镖在一扇没任何标识的厚重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三下,推开门,侧身让开。
秦川点点头,迈步进去。
秦诗玥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房间很大,甚至有点空。
没什么奢华装饰,就一套深色沙发、一张茶几,还有一整面墙的单向玻璃。
从这儿,能俯瞰楼下整个会场。
一个穿中山装、鬓角有点白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站在玻璃墙前。
他没回头,但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因为他变得沉甸甸的。
“秦老,坐。”
男人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
秦川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坐下。
秦诗玥安静地站在爷爷身后,像个乖巧的晚辈。
“让小丫头也坐吧。”
魏部终于回过头,目光在秦诗玥脸上扫了一眼。
“今晚的事,她也算半个局中人。”
秦诗玥心里咯噔一下,依言在爷爷身边坐下,背挺得笔直。
魏部走到对面沙发坐下,亲自提起茶壶,给秦川倒了杯茶。
“秦老对今晚这场戏,怎么看?”
秦川端起茶杯,看着冒出来的热气,慢慢开口:“炸弹扔下去了,水花……比预想的大得多。”
“何止是大。”
魏部笑了笑。
“简直是海啸。”
他看向秦川:“那位小友,那把扇子,捅了西琼州文坛的心窝子。怕是以后,在这西琼州不好混了。”
秦川放下茶杯,眼神锐利:“魏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替他担心吧?”
“哈哈哈……”魏部笑出声。
“知我者,秦老也。”
他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秦川的眼睛。
“在你们看来,他得罪了所有人。但在我们看来,他帮我们,完成了最难的一步。”
秦诗玥的呼吸停了一下。
魏部继续说,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西琼州这堵墙,敲不碎,也推不倒。因为它不是砖石,是人心。是那些世家大族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傲慢。”
“想要破墙,就得先诛心。”
他指了指楼下已经渐渐散场的人群。
“如果今晚之前,宣布‘融合’,会遭到整个西琼州文化界一致的、疯狂的抵制。”
“他们会团结起来,用‘守护传统’的名义,对抗到底。”
“但现在呢?”
魏部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个叫孙卓的,还有他背后那些人,被一把扇子打成了笑话。”
“他们的脸面,他们的权威,在‘不废江河万古流’这七个字面前,碎了一地。”
“一个内部已经分崩离析、威信扫地的团体,拿什么来抵抗我们?”
秦川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懂了。
“他……为你们递了刀?”
“不。”
魏部摇了摇头,靠回沙发里,说出了一句让秦川和秦诗玥同时心神剧震的话。
“他不是刀。”
“他是那个,比我们更懂得如何递刀、也更敢于亲自下场捅刀的……执刀人。”
执刀人!
这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秦诗玥脑海里炸开。
从“谪仙人”,到“谪仙风骨”,再到“执刀人”。
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人的认知,在短短一天之内,被一次又一次颠覆,一次又一次拔高。
“你的评价,是‘谪仙风骨’。”魏部看着秦川,眼神深邃。
“这个评价,雅,但不准。”
“仙人,超然物外,不理俗事。”
“可你看他做的每一件事,从写《鬼吹灯》引动风潮,到作《题西林壁》一锤定音,再到今晚这把扇子……”
“哪一件,不是精准地踩在节点上?哪一步,不是把人心算计到了极致?”
秦川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魏部说得对。
那个人表现出的,根本不是仙人的飘逸,而是一种洞悉一切、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
“这样的人,我们很感兴趣。”魏部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所以,”秦川抬起头,“魏部的意思是?”
“直接接触,会吓跑他。派人调查,又落了下乘。”
魏部放下茶杯,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的秦诗玥。
“但秦老你不同。你是西琼州文坛的泰山北斗,你的孙女,是他在网上唯一的‘知音’。”
秦诗玥的心猛地一紧。
“我们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想知道,他所求为何。是名?是利?还是……别的什么?”
魏部的声音变得格外郑重。
“更想知道,他这把刀,是愿意被我们握在手里,还是……想成为那个,握住所有人的手的人。”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秦川花白的眉毛紧紧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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