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哈哈”大笑,彻底撕掉画皮:“你以为我真的是共产党八路军?别扯犊子了!我皮是共产党,瓤是国民党,一肚子下水,就是土匪胡子!”
那天晚上,“小烟笸箩”强作笑颜。天亮后王青山一觉醒来,身边的被子瘪了凉了。他起身一看,“小烟笸箩”没了,只在八仙桌上留下一封信。
王青山连忙拿过来,对着光亮展开:
哥哥:请原谅妹妹泣血诀别。你统领部队应该长住军帐之内,怎能以青楼为营?士兵为你卖命拼杀,你应该和他们形影不离亲如兄弟,怎能和青楼女子缠缠绵绵如胶似漆?你自己犯错不自责反省,杀士兵顶账更欠心账,补兵额越补越缺。哥哥别再贪酒了,酒是做药的,是药三分毒。哥哥别再贪恋女色了,女人是祸水,能让男人身败名裂。当土匪胡子是往祖坟上浇臭水,三辈子臭哄哄八辈子洗不净。你是个假共产党,所以我才不活了。怪不得没有一个抗联是嫖客、嫖客里面没有一个共产党八路军,人家才是仁义之师正人君子。谁进得了青楼,谁就进不了紫禁城。谁往妓女床上坐,谁就坐不了天下!共产党注定能坐江山,坐江山就得拆青楼,那时候我才有救,可惜我等不到那天了。哥哥跟着共产党吧,别再三心二意……
王青山满屋子没找着“小烟笸箩”,刚要出去找,一开柜门,顿时惊呆了!她脖子上勒着红腰带,吊在衣钩上。他急忙把“小烟笸箩”卸下来,身子已经僵硬。他疯了一样跑到楼下,用马鞭活活抽死老鸨,一把火烧了“春花台”。
他骑马回到营地,更让他气急败坏:王合贵带人去八路军那里“补兵额”,只回来半条腿,砍他的人倒被马驮回来了。他让手下把那人带上来,活剥了他的皮大卸八块。那人被带上来之后,又让他目瞪口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他一起念书的同学董云程!父亲愣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遇见王青山。
两个人信仰不同选择的路也不同,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事过境迁。父亲无处可去王青山无路可循,殊途同归无所谓芥蒂。王青山赶紧让手下给父亲松绑,吃饱睡足到了掌灯时分。两个人对坐,把酒共叙长吁短叹,有道不尽的感慨。
父亲说:“我现在被自己人误解了,急于澄清事情真相。”王青山说:“澄清了真相又有什么用?谁相信你董云程?我可以放你回去,你回去就得被枪毙。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共产党的敌人。”父亲坚定地说:“我的信仰永远不会改变,一生跟着共产党。”王青山说:“跟谁不如跟自己,你跟我一块儿干吧。”父亲说:“你放我一马,宁肯被枪毙,也要死自己的队伍上。”。王青山爽快地说:“我现在就放你走。你要是没有出路,我这里照样是你的归宿。”
父亲出了林子,打听到一个如同灭顶之灾般的消息:那天晚上,土匪王合贵得到内线董云程提供的情报,带人前来劫营,使我方遭受重大伤亡,十几名官兵牺牲!为避免遭受更大损失,必须火速捉拿叛徒董云程归案,杀无赦斩立决,此时归队,注定死路一条。他到老林子里过起了野人生活,等待时机归队。
王青山更加愚蠢狂妄,认定苏联老毛子呆不长,穿“二大布衫子”扛烧火棍的共产党八路军,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国民党更不是长把的瓢,只有他“王司令”才能坐天下。他以拯救天下百姓为名,到处招摇撞骗,以封官许愿、强迫等手段招兵买马。许多胡子土匪信以为真,纷纷投奔到“王司令”麾下。
他下令搜集日本人扔下的枪支弹药,通令老百姓:凡拣到日本人武器、弹药等军用物资,都要上交王司令,如有不交者严加惩罚。队伍不断扩展,王青山的虚荣心和野心又开始剧烈膨胀。他们搜刮民脂民膏,惨害百姓乱杀无辜,死心塌地与人民为敌。那一年冬天,王青山主动接受了土匪头子谢文东的改编。
谢文东没让他去“骆驼营”接骆驼粪,任命他为保安团团长。他感激涕零,积极为国民党反动派卖命,变本加厉地欺压百姓,犯下了一桩桩滔天罪行。
随着形势发展,我党领导下的密林地区区中队,正式改编为独立连,经过短期军事训练,军事素质迅速提高。连队纪律严明秋毫无犯,深受群众欢迎。由于连队组建时间短,忽略了对部分士兵进行详细考查,给王青山以可乘之机。他通过各种手段派特务混进连队,伪装成积极分子,骗取连队干部的信任。
一天晚上,王青山与特务里应外合搞偷袭,包围了独立连。独立连伤亡大半,只有连长带领十多个战士突围出去。十几名干部战士不幸被捕,坚贞不屈决不投降。王青山下令给他们上酷刑,用皮鞭和木棒打得皮开肉绽,用铁丝穿透肩胛骨勒住双手,用刀挑开头盖骨上的肉皮盖住双眼,游街示众后集体英勇就义。他多次带领土匪活埋农会干部,枪杀土改积极分子,老百姓无不切齿痛恨,强烈要求我军消灭这伙匪徒。此时,林彪正率领东北民主联军撤出四平,向松花江北转移,途中听完汇报后坚决地说:“东北要想巩固,必须消灭土匪和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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