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包里掏出本子,翻到夹着银杏叶的那页。
“‘L是直线,C画圆,M移动别慌乱;Z填充,H图案,W写块要记全’。”
李若雨接过本子,指尖抚过他工整的字迹。
本子第一页贴着张便利贴,是她上周借他《机械原理》时写的:
“记得复习第三章,有问题找我”。
现在那行字旁边,多了他新写的:
“已复习,第三章的凸轮机构我画了三遍草图。”
“你很用心。”
她抬头看他,眼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那钳工课呢?刘老师的课很难抢,很多高年级学长都选不上。”
“我问了学长姐。”
陆沉挠了挠头。
“他们说刘老师的钳工课特别有意思,会带学生做小摆件。我想...如果选了这门课,周末可以和你一起去实验室,或者...帮你搬教具?”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怕惊飞什么。
“其实我就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
李若雨的笑意在脸上漾开,像春溪漫过青石板。她把自己的糖油饼推过去一半:
“那说定了,周二早上八点,我在CAD教室等你,帮你占第一排的位置。”
她又指了指他本子上的顺口溜。
“周四钳工课,我让刘老师把你分到我组里,我们做木雕小兔子好不好?”
“好。”
陆沉咬了口糖油饼,辣油在嘴里炸开,他却觉得甜丝丝的。
窗外的香樟叶沙沙响,有个穿背带裤的男生抱着吉他走过。
琴弦擦过晨光,发出清亮的声响。
陆沉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小纸包:
“对了,我妈今早给我煮了茶叶蛋,她说‘给女朋友带的’。”
李若雨的脸腾地红了。
她捏着茶叶蛋,蛋壳上的裂纹里渗着琥珀色的茶汁:
“你妈妈...”“我妈昨天看了我的笔记本。”
陆沉耳尖发烫。
“她翻到夹银杏叶的那页,问我‘这姑娘是谁呀,这么好’,我就...就把你的事都告诉她了。”
李若雨低头剥茶叶蛋,蛋壳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剥好后推过去一半,蛋白上还留着她指甲的浅痕:
“阿姨真好。”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妈妈在我大一那年就去世了,她最后住院时,我还在实验室改论文...后来我总想,要是能和她一起吃顿早餐就好了。”
陆沉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
“以后我们一起吃早餐。”
他说,声音坚定得不像话。
“周末我学做糖油饼,你教我织围巾好不好?你上次说想给实验室的流浪猫织条红围巾,材料我都买好了。”
他从书包里掏出团毛线,粉色的,带着股新毛线的味道。
“店员说这是羊绒的,软和。”
李若雨接过毛线团,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因为你是李若雨。”
陆沉望着她的眼睛。
“因为你笑的时候,我连呼吸都想记下来。”
食堂的电视里,新闻主播说“今日晴,气温22-28℃,适合户外活动”。
窗外的香樟叶在风里摇晃,把阳光剪成碎片,落在他们的碗里。
落在李若雨的发梢,落在陆沉摊开的笔记本上。
那里除了顺口溜,还多了行新写的字:
“李若雨的糖油饼,比数学公式更难解,却比任何答案都珍贵。”
七点四十分,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李若雨把教案抱在怀里,陆沉帮她提着装毛线团的袋子。
路过窗口时,打豆浆的阿姨笑着喊:
“小陆,下次还来啊!”
陆沉回头笑:
“一定!”
走到食堂门口,阳光正好。
李若雨仰头眯了眯眼,发梢的银杏叶发夹闪着光。
陆沉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片银杏叶。
不是昨晚那片,是新捡的,叶尖还沾着晨露。
“送你。”
他把叶子别在她耳后。
“配你的发夹。”
李若雨摸了摸耳后的叶子,转头看他。
风掀起她的针织开衫,露出里面浅粉色的蕾丝衬衫。
和昨晚视频时穿的那件睡裙是同款。
“陆沉同学。”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
“今天下午的选修课预习,你陪我去图书馆好不好?我想查些CAD的最新版本资料。”
“好。”
陆沉望着她眼睛里的光,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我陪你。”
他们并肩走在香樟道上,影子叠在一起,像两株并肩生长的树。
八点整,他们走进图书馆。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李若雨翻开笔记本,开始写预习笔记。
陆沉凑过去看,看见她在扉页上画了只小兔子,旁边写着:
“和小陆的第一堂CAD课,要画好多好多齿轮,和好多好多心。”
而在图书馆的某个角落,有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抱着本书。
瞥见窗外的身影,轻轻说了句: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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