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十分,陆沉在闹钟响前五分钟醒了。
床头灯的光裹着米白色灯罩漏出来,刚好够他看清床头柜上的日历。
红笔圈住的“周三”旁边,写着小字:
“若雨生理期第2天,忌生冷;幼儿园发宣传单,需热饮;面包机预约8点档。”
他掀开印着小恐龙的薄被,脚踩在铺了三年的人造毛地毯上,暖乎乎的触感从脚心漫上来。
衣柜门拉开时发出极轻的吱呀声,他摸黑扯出挂在最里面的灰色抓绒睡衣。
那是李若雨去年冬天买的,说“比纯棉的更锁温”,可陆沉知道,她是嫌他总穿实验室的白大褂太单薄。
睡衣领口有点松,他套上时蹭到锁骨,那里还留着前晚李若雨趴在他怀里看剧时,咬出来的浅印。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镜中人的眼角带着点没消下去的疲惫。
昨天改了三篇研究生的论文,凌晨一点才躺上床。
可此刻听见卧室里李若雨均匀的呼吸声,那些倦意像被温水冲散的茶叶,顺着下水道流走了。
厨房的窗户没拉严,一线青灰色的天光漏进来,落在瓷砖台面上,像撒了把碎银。
陆沉踮着脚够橱柜顶层的刻度杯。
那是李若雨用来冲燕麦的,粉蓝色的陶瓷杯,杯壁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熊。
他够的时候,睡衣下摆往上窜了点,露出少年人清瘦的脊梁骨,肩胛骨凸起来,像藏在皮肤下的小翅膀。
“滋滋——”
铸铁煎锅里的黄油已经化了,油星子蹦在锅边,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陆沉倒了两个鸡蛋进去,手腕却突然抖了下。
昨天帮王浩搬幼儿园的纸箱,指节蹭破了点皮,此刻握锅铲的力道没控制好。
第一枚鸡蛋磕得太猛,蛋壳碎片溅进了碗里。
“又掉蛋壳了。”
他对着空气笑了笑,想起上周李若雨吐槽他:
“陆沉做实验能精确到0.1毫升,打个鸡蛋比我喂猫还不准。”
那时他凑过去,用筷子把蛋壳挑出来,指尖碰到她的手背。
她的手暖得像块小暖炉,说“下次再掉,我就把你赶出厨房”。
现在他盯着碗里的蛋壳,忽然觉得这样的“失误”其实挺好的。
至少能让厨房有烟火气,能让李若雨有理由凑过来,用指尖戳他的额头说“笨蛋”。
四点二十分,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李若雨揉着眼睛走出来,睡裙是浅蓝的棉麻料,肩带滑到胳膊肘,露出半截泛着粉的锁骨。
她的脚踩在地毯上,发出极轻的“沙沙”声,走到厨房门口时,正好看见陆沉靠在橱柜边抿凉白开。
他的喉结动了动,水珠顺着下巴滴在睡衣领口,晕开个小湿痕。
“醒了?”
陆沉回头,额前的碎发沾着点厨房的热气,眼睛弯成月牙。
“我怕开大灯吵你,就开了台灯。”
台面上的小台灯是暖黄色的,灯罩是亚麻做的。
光裹着他的侧脸,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像两排小扇子。
李若雨靠在门框上,指尖蹭了蹭眼睛。
她刚才梦见给小朋友分饼干,小恐龙饼干刚递出去,孩子的手突然变成王浩的。
举着海报喊“若雨姐看我们的秘密武器”,惊得她从梦里翻了个身,正好落进陆沉熬的粥香里。
“你怎么起这么早?”
她问。
陆沉把杯子放进水槽,水流声很轻:
“今天要去幼儿园发宣传单啊。”
他指了指台面上的燕麦粥。
“得吃点热的垫肚子,不然吹着风要胃疼。你上次生理期说‘凉的东西碰不得’,我记着呢。”
这句话像颗裹着糖衣的药丸,甜得李若雨鼻尖发颤。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陆沉的手。
他的指节上还留着昨天搬纸箱磨的茧子,指甲盖剪得很短,指腹沾着点鸡蛋液的黏腻。
此刻他正捏着第二枚鸡蛋往碗里磕,力度比上次轻了点,可还是溅了点蛋壳出来。
“过来。”
李若雨走过去,抽走他手里的鸡蛋。
“我来打。”
陆沉也不争,靠在橱柜边笑:
“那我去热牛奶。”
他转身时,睡衣蹭过李若雨的发梢,带着点洗衣粉的茉莉香。
那是李若雨上周刚换的,说“比之前的薰衣草味更清”。
李若雨把鸡蛋打进碗里,蛋黄圆滚滚的,像颗小太阳,蛋白却有点散。
陆沉的手法向来这样,打鸡蛋总嫌用力,上次还把蛋壳掉进碗里,被她用筷子敲他的手背:
“实验室做移液枪都没这么粗心。”
现在她看着碗里的蛋白,忽然想起那时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翘起来。
她低头搅拌,听见陆沉在奶锅边弄出“叮”的一声。
是牛奶煮沸了。
他举着锅柄往碗里倒,白汽模糊了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像蝴蝶的翅膀。
李若雨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气,说:
“要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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