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上班,郝教授就来了,向她打了个招呼,就被带去了赫总办公室。过了会儿,赫总打开办公室门,招手让项目部的三个人都过去。
郝教授坐在大班台前里面那张客椅上,看她进来,笑着问:“听说你出差回来生病了,还挺严重?我到家那天晚上也有点儿发烧,你师母胡乱给我配了药吃了,没事了。”
她笑着说:“师母也没说给我配点儿药,我烧了三个晚上睡了三个晚上,才好。”心里暗暗感谢郝教授,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做了谣言终结者。
中午回宿舍吃饭,午休的时候,小蒋偷偷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有困难就说出来,大家帮你解决。”她猜一定是小刘跟张总说了什么,或许是信的事?张总安排小蒋来问情况。她不太适应这样的关怀,当然也还不至于被冒犯,毕竟他们都无恶意。她打着哈哈笑着说:“张总已经帮我解决了,让小刘买了一大包药给我,够吃几年的了。”
赫总指着另外一张客椅让她坐,她看看其他两位同事,笑着说:“没事,我们一起站着吧!”
其他两位同事笑着让她坐,说:“你是女孩子,还病着,你赶紧坐,我们站会儿没事。”
她才含笑坐下。
赫总笑着把同心同德拿下亚行贷款的话儿又说了一遍,一再强调,他不是什么领导,只是比大家虚长几岁,(说到这儿和郝教授比较了一下年龄,赫总五十五,郝教授五十四,确实虚长一岁),经历的事情稍微多一些,专业上还要靠大家,尤其是离不开郝教授的专业指导。
套话说完,开始聊家常,站着的两位同事说手头有工作,先告辞出去了。
她认识郝教授很久了,但在一起时几乎都处于紧张严肃的工作状态,对郝教授家庭、教学研究方面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从赫总和郝教授的对话中,她才知道,郝教授两个儿子,大儿子毕业于G农大园艺系,留校任教,小儿子草原系毕业,留在系里,停薪留职去了海南,在一家投资公司担任董事会秘书。两个儿子都没有继承他的衣钵。他现在带着十几个研究生,三个博士生,他所带的学生毕业去向无非三个,要么留校,要么做科研,要么下基层,反正都既贫且苦,所以报考草原生态专业的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他自嘲地笑着说:“我本人就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
赫总的夫人和儿子、女儿还都在沈阳的国营大厂里上班,暂时还做不了什么打算,一家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没想到赫总第一天见面聊着聊着就会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只得老老实实说:“没有。”
赫总两眼放光,身子本来仰靠在沙发上,这时坐直,双手趴在桌面上,问她:“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我一个外甥、一个侄儿,都和你年龄相当,比你稍微大着几岁,都跟着我那个挑担儿——妻妹夫,到这儿来了,还没结婚。”
她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顺其自然的好。爱情、婚姻对我都不是必需品。”
赫总追问:“那是啥?奢侈品?你的意思就是宁缺毋滥,绝不将就呗?”
她含笑点头。
两位长辈都受触动,有不胜唏嘘之意,似乎他们儿女的婚姻都不如父母的意,但仍恪尽长辈职守,一唱一和地教她:“那也不能太被动,有好的别错过。”
她低头,脸上淡淡的,不再言语。这话题便就此打住。
晚上赫总请客,请郝教授和项目部的三位同事吃饭。人多,张总便安排小刘开丰田越野车跟他们一起去。
六个人来到金城很有名的清真饭馆“老马家”,正吃着、喝着、聊着,赫总呼机一个劲儿响,他只得去前台借电话复机,回来抱歉地说:“我那个宝贝侄儿,跟人家在外面吃完饭,没带钥匙,回不了家,问我在哪儿,我说在外面吃饭,他说要来找我,只好让他过来。”
这时大家已经亲如一家人,都说:“让他来么,人越多越热闹。”
过了会儿,一个形象、气质、着装,都有几分像春晚小品中的陈佩斯的年轻人,提了一大袋打包盒进来,在门口东张西望,赫总站起身向他招手。
年轻人点头哈腰在大家让给他的座位上坐下,伸手解开袋子,一样样取出打包盒,架在本来就堆的很满的菜盘子上。打开打包盒,里面赫然装着酱排骨、东坡肉、锅包肉、皮冻,桌上人一惊不小,不约而同压低身子拢了过去,说:“赶紧盖上,人家是清真饭馆,发现了会把咱全打出去!”
那年轻人——陈鼎,大大咧咧,不以为意地说:“哎,没事!啥清不清真,既然开店,就都是生意人,做生意哪有把客人打出去的理?”一边说,一边带头夹了块锅包肉吃起来,嘴里还说着:“这锅包肉做的真地道,你们也吃,还酥着呢,没软!”
大伙互相看了看,无可奈何地决定:“既然盖不住,只好赶紧消灭掉,防患于未然。”一起下筷去夹打包盒里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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