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她笑,说:“爱,现在好像已经可以做手术矫正近视,你什么时候也去做一下,把眼镜去掉,太碍事!”
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眼镜硌疼了她,连忙抬头摘下眼镜,眼前一片茫然,马上又戴上,说:“走,宝贝!我去收拾了,咱俩去爬白塔山,你不是昨天就想去了吗?”
她站起来,要跟他一起去收拾,他不让,说:“你去收拾自己,我快!”
她一边梳妆、打扮,一边问:“我今天不想开车,想跟你走路或者坐公交去白塔山,行吗?”
他说:“那有啥不行!不过爬山累,再走去走回,你行不行?”
她说:“我想跟你一起,开车,跟你、跟这人间烟火,好像不得亲近!”
他说:“行,回来走不动咱就坐公交。”
她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咱可能还得再买十盒太妃糖,下周六吃饭,至少要带四盒,明天去公司,是不是也要带?大白兔好像够了。公司同事迟早知道,与其等他们知道追问,不如主动发喜糖。”
他说:“那就买吧。回来去超市买,没事,我能提动。那一盒最多一斤,十盒也就十斤。”
两人手拉手,经过西关十字,往黄河大铁桥方向去,谁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对方。穿过熙熙攘攘的黄河铁桥,来到白塔山下。
他问:“你渴了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她问:“咱们可不可以去那边喝一碗三泡台,再上山?”
他说:“当然可以。”拉着她的手,去山脚的茶社寻位子坐下。茶博士为他们倒上滚烫的开水。
喝完第一杯,她教他把杯盖侧立在碗旁,等茶博士续水,告诉他第二泡才能喝出三泡台微苦中的香和甜来,他一一受教,就好像他本来一无所知。
她忽然笑着问他:“据说上过白塔山的情侣后来都分手了,咱们那次来过,没多久好像就分手了。你怕不怕?怕,咱就不上了。”
他十分笃定地说:“不怕!我从来不信这些鬼话,我相信我自己。就算暂时分手,我也一定能把你找回来!”
她笑得灿如夏花。
茶过四巡,他去买票,带她进山门,说:“涨价了,咱们上次来门票才一毛五。”
她笑:“现在很难找出一毛和五分了。五毛钱已经是人民币的最低单位值了。”
突然,她指着那一排大雪松,说:“还在呢!是不是那棵?诶,树底下的长椅不见了。树长高长大了好多。”
他笑,眼睛望向那一排雪松,一闪一闪地,好像穿过时光看到那个夏日午后。问:“今天几号?好像和咱俩九年前那次来差不多同一天?”
她一愣,说:“还真是的呢?阳历时间稍微早几天,说不定阴历是同一天?”
两人相视而笑,也不认真去追究。
拾级而上,瞻仰过一座又一座殿堂,两人对佛教,对山寺的历史都无所知,但见宝相森严,便自然而然地心怀敬畏,止语禁言。快到山顶时,他也注意到山后那座古老的宅院,两人在紧闭的院门口张望了半天,直到注意到门口那棵古树后面,院墙上挂了个十分不起眼的木牌,上书“私宅,止步”。两人才不好意思地离开,继续往白塔方向去。
她说:“是不是很牛P?占山,却并不自称为王。”
他笑,说:“咱以后也买个山头,或者小岛,也在门口立个这么不起眼的小木牌。”
她笑:“他这个应该是有历史渊源的大家族,后面的人再有钱也买不到他这份尊崇。”
他不以为然:“有钱了,啥买不到?如果买不到,那是钱不够!”
她想想,好像也对,这是一个越来越以钱为尊,唯钱为尊的时代,如果还有钱买不到的,那是钱还不够多。但似乎,总还有钱买不到的什么吧?
白塔清越的铃声随着山风入耳,越来越清晰、辽远,仿佛来自天上。两人循声来到塔下。她轻轻问:“这声音真好听!咱们可不可以坐在这儿听会儿?”
他一边说:“当然可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铺在台阶上,让她坐,自己直接在条石台阶上和她并排而坐。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天那么蓝,风那么静,佛铃声忽远忽近、忽缓忽急,袅袅不绝,不知响彻了几百年?还是几千年?让人心里涌出无限个问,随即好像就有了答案——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她和他在一起,很欢喜!
身前身后的游人来了又去了,他俩像塑化了般,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白云苍狗的注脚。她心里真愿意就这样成为永远!
他轻咳一声,说:“咱们起来吧,宝贝!这石阶坐着还是凉,我怕坐久了对你身体不好!”一边拉着她起身。
绕过白塔,石坛下立着一块汉白玉的碑,应该记录着白塔山慈恩寺的来历和故事,前面围满了游客,他知道她最怕人群拥挤,踮脚扫了一眼碑文,拉着她去前面的观景平台。
两人一下子被眼前的壮丽画面吸引,一直走到视线最佳的位置,她问:“从这个角度俯瞰,这座城市是不是也能让人发出‘江山如画’的慨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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