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一样的心思,两人看着窗外。车在林荫下飞驰,一条发源自后河的灌溉渠忽而左右,这里没有旷野和空地,每一寸土地都被关中农民利用到极致,日影东移,被骄阳烤的发焦的玉米,被地气熏热打蔫的蔬菜,慢慢恢复着生气,地里可以看到歇晌复工的农人……
他揽过她的头,低声说:“睡会儿吧,宝贝!等下到了我叫你。”
她偎依着他,眼皮越来越沉,终于在车行颠簸中睡着。
再睁开眼,大巴车正在过立交桥,开至九十三级台阶下,环山而上,他醒了,问:“到了?”
她笑着说:“马上进校门了。”
突然,她指着环道中心密林中的合欢树,说:“哎,合欢花,正;开着呢!”
他握了下她的手以示应和。
她小声说:“在这车上看的比在树下清楚,那树太高大了。”
大巴车开进校门,在路边空地上停稳。他们最后下车,他取了行李箱,斜挎着她的背包,一手拉行李箱,一手拉着她往左侧那条路走去。
走到五号教学楼旁边,她轻轻说:“这条路上种了好多银杏树,法国梧桐好像少了。”
他说:“也可能那些法桐太老,自己死掉,补种的银杏。”
招待所没了,原本古朴厚重的灰砖旧楼变成了一座钢筋水泥的高大建筑。两人站在路边失神了片刻。他拉着她走进原来隐蔽此时已经完全敞开的外教院子,果然,这里现在改成了招待所。前台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双人房五十一晚,三人房每床二十一晚,只有公用的卫生间。
他笑着说:“那我们要两张三人房的床位。”
那位妇女不温不火面无表情地说:“可以,但你俩必须分开住。”
她问:“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客人吗?”
那女人还是那副表情,说:“现在没有,说不定等下会有,明天会有。”
她看看他,扬了下眉毛,两人不再多啰嗦,按要求出示结婚证和身份证,付了一百块钱,押了一百块钱,拿钥匙去房间。
进房间关上门,她说:“我发现女人一活到这岁数,大多无趣甚至恶毒得紧!搞得我经常不敢往下活了。”
他笑,说:“你不会的,你会越活越好,她们家庭生活肯定很不幸。”
她问:“你意思该同情她们,而不是讨厌她们?”
他说:“那不是,该讨厌还得讨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笑。
他问:“宝贝你要不要洗漱一下,再休息一会儿?还是先出去吃饭?”
她说:“我刷个牙、洗个脸吧!感觉满面尘灰。”
他说:“行,那我也洗把脸。”
两人取了东西去外面的公共盥洗室洗漱,她看了看,发现女厕所里有一间公共浴室,试了试,只有凉水,再一看,旁边贴着个塑料牌子,上写“热水供应时间:18:00-22:00”。
洗干净的两个人神清气爽,拉着手出了招待所,往校门口走。出门站在校门外又愣住了,从前左手边那一排小商店小食店都没了,原来的红砖平房变成一片空地,靠近家属区那边,一栋小楼正在施工中。两人不甘心地走到那片空地,幸亏这一走,发现挨着学校院墙盖了一栋钢混结构的两层商铺,有超市,也有饭铺。
两人走过去,看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和饭,唉,算了,随便找了一家店进去坐下。
有人过来问:“吃点啥?”
她用半生不熟的方言回问:“有啥呢?”
老板说:“饺子面条米饭炒菜,你想吃啥就给你做啥?”
她说不下去方言了,改普通话,问:“酸汤水饺,能做吗?”
老板也改说普通话:“那有啥不能的。两碗酸汤水饺?一个大碗一个小碗,还是两个大碗?”
她问他:“就吃酸汤水饺,好不好?”
他说:“好啊,为啥不好?”
她对老板说:“行,两碗酸汤水饺,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老板重新切换成方言,对着里面操作间喊:“两碗酸汤水饺,一大一小。”
他说:“你坐会儿,我去看看还有酸奶没,给你买一杯!”
过会儿回来,两手各拿酸奶和野刺梨汁,开怀笑着,说:“还有呢,除了价格,啥都没变。现在一块钱一杯,野刺梨汁也涨价了,也一块钱。”
她笑嘻嘻说:“这价格已经很便宜了。”
他帮她撕去封盖,插上吸管,说:“你先喝两口,我再给你兑野刺梨汁。”
她问:“那你为啥不买两瓶酸奶?”
他笑,说:“我喝野刺梨汁就行,你爱喝酸奶你喝。”对于这一点,她一直莫辨真假,现在看来是真的?
她吸了一大口酸奶,向他报告:“味道和原来一模一样好。”
他帮她兑进野刺梨汁,搅匀,说:“再试试!”
她又喝了一大口,陶醉状,说:“你也尝尝!”
他尝了一口,说:“好像和原来一样。”继续往里兑野刺梨汁,直到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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