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缓行刑?”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死牢凝滞的空气里。沈清辞愣住了,连隔壁那片一直沉寂的黑暗,似乎也几不可查地波动了一瞬。角落里的彪形大汉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里。
靖王府的侍卫面无表情地打开牢门,铁链哗啦作响,打破了方才那场无声的“经济学讲座”带来的诡异平静。
“王爷有令,带走!”为首的侍卫语气不容置疑。
沈清辞大脑飞速运转。暂缓行刑?为什么?是因为白若瑶回去说了什么,引起了靖王的猜忌?还是……她看向隔壁,是因为她刚才那番“高谈阔论”,通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渠道,被外面的人“听”到了?毕竟,这死牢里,谁知道有没有别的耳目?
离开死牢,回到王府幽禁……这听起来像是生机,但沈清辞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绝对是另一个更精致、更危险的囚笼。白若瑶在她这里吃了瘪,杀心只会更重,在王府里,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一个“幽禁”的侧妃“病逝”或者“自尽”。
风险与机遇并存。留在死牢,她还能靠着“信息差”和“嘴炮”在萧绝这里刷点存在感,虽然随时可能被掐死。回到王府,则是进入了白若瑶的主场,宅斗难度直接拉满。
电光石火间,沈清辞做出了决定——不能就这么走!至少,得从隔壁这位疯批大佬这里,抠点“保命定金”或者“合作意向书”下来!
她无视了伸过来要抓她的侍卫的手,猛地转向隔壁栅栏,语速飞快,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一墙之隔的萧绝能听清:“大佬!合作基础刚打好,甲方不能就这么撤资跑路啊!王府那边水深王八多,我这点本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进去,怕是不够对冲风险的!您看是不是先预支点……‘流动性支持’?或者给个‘战略指导’?”
侍卫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听不懂的怪话弄得一怔。
隔壁沉默了一瞬。就在侍卫不耐烦要强行拖人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悄无声息地从栅栏缝隙滚了过来,精准地停在了沈清辞的脚边。
那是一枚通体漆黑、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粗糙的木牌,上面似乎刻着什么图案,但在昏暗光线下看不真切。
同时,萧绝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耳语般,直接钻入她的脑海,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这绝非普通传音入密!**“拿着。若遇必死之局,捏碎它。”**
顿了顿,那声音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兴味:**“让本王看看,你所谓的‘博弈’,在更大的‘棋盘’上,能否‘无中生有’。”**
沈清辞心脏怦怦直跳,迅速弯腰将木牌捡起,塞进袖袋里。触手冰凉,材质非金非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玩意儿……就是疯批大佬的“礼物”?一个一次性的“召唤道具”?还是……别的什么?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温和的援助手段。
但此刻容不得她细究。
“走吧,侧妃娘娘!”侍卫催促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转身跟着侍卫离开了牢房。在经过那个瑟瑟发抖的大汉身边时,她甚至“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大哥,记住‘那位’的考验,好好表现啊!”
大汉把头埋得更低了。
走出死牢,重见天日(虽然是阴沉沉的黄昏),沈清辞被刺眼的光线晃得眯了眯眼。呼吸到不算新鲜但至少没有霉味的空气,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然而,身上华丽的囚服(虽然脏了)和手腕脚踝残留的铁链印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现实的残酷。
她被塞进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简陋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向靖王府。
所谓的“偏院幽禁”,果然名不虚传。院子坐落在王府最偏僻的角落,常年不见阳光,潮湿阴冷,比起死牢也就是多了个屋顶和几张破旧的家具。看守她的婆子个个面无表情,眼神警惕,像看管犯人一样。
沈清辞毫不意外。她检查了一下那个黑色木牌,除了冰凉和看不懂的纹路,并无特殊。她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在贴身衣物里,这可是关键时刻的“核按钮”,不能丢。
她知道,白若瑶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入夜后,她这偏僻小院就迎来了“客人”。不是白若瑶本人,而是她身边那个趾高气扬的大丫鬟,带着两个粗壮的婆子,端来了一碗散发着浓郁药味的“安神汤”。
“侧妃娘娘今日受惊了,我们姑娘特意吩咐厨房熬了安神汤,请您务必喝下,好好安寝。”丫鬟嘴上说着恭敬的话,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催促。
沈清辞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心里门儿清。这哪是安神汤,这分明是“长睡不起汤”!白若瑶动作真快,这是要趁她刚回来、立足未稳,直接下死手!
硬刚?她这身板打不过。拒绝?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完全可以强行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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