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声音再次传来，言简意赅。
沈清辞立刻报出需求：“一，更精确的信息：京城各大粮仓存量，承恩公府及其附庸的储粮点和资金动向。二，一支可靠的、能执行‘抛售’指令的队伍。三，必要时，能确保我们自身‘货物’安全的武力。”
“可。”隔壁只回了一个字，干脆利落。
沈清辞松了口气，第一步沟通达成！她仿佛已经看到京城米市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
然而，就在她准备结束这次“隔空授课”时，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命令式的语气：“明日此时，继续。《孙子兵法》，详解。”
沈清辞：“……” 好家伙，这是听上瘾了？把她当成人肉点读机外加古代军事学院APP了？
“那个……学费？”她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纯粹是前世打工人的条件反射。
隔壁静默了一瞬，然后，那粗哑的声音带着点难以置信的颤抖（可能是被她的胆大包天吓的）复述：“‘那位’问……你要何物？”
沈清辞一个激灵，赶紧找补：“咳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那什么，下次能不能……带点好吃的？比如……烧鸡？”她实在是馋肉了。
隔壁：“……”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就在沈清辞以为对方要隔着墙给她来个“弹指神通”时，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个硬邦邦的字：
“……等。”
通话结束。
沈清辞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心里有点没底。这“等”是答应了呢？还是让她等着瞧？
第二天晚上，当敲击声再次响起时，沈清辞凑到墙边，没听到声音，却看到从墙壁底部一个不起眼的老鼠洞（？）里，被人用棍子小心翼翼推进来一个油纸包。
她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只油光发亮、香气扑鼻的……大鸡腿！
沈清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大佬言而有信！虽然抠门地只给了一个鸡腿，没给整只烧鸡，但这已经是质的飞跃了！
她啃着香喷喷的鸡腿，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连肋骨上的伤都好得更快了。看来，给疯批大佬当“兵法讲师”，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啃鸡腿的同时，隔壁的彪形大汉正对着墙壁，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恐惧，将沈清辞昨晚关于“兵贵神速”和“上兵伐谋”的论述，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那片永恒的黑暗听。
黑暗中，那双死寂的眸子，在听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时，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过往尸山血海的画面与这轻飘飘的言语交织，让他冰冷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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