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那句“你很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沈清辞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那涟漪是甜是涩,就被现实一脚踹回了臭水沟旁边——字面意义上的。
“必须离开?怎么离开?”沈清辞环顾这破败石屋和外面堵死的暗渠,感觉前途比这石屋的顶还要漏风,“飞出去吗?” 她倒是想,可惜没点亮这个技能树。
萧绝没有理会她的吐槽,走到石屋另一侧坍塌大半的墙边,蹲下身,手指在几块看似寻常的碎石上按特定顺序敲击了几下。细微的机括声响起,一块约莫半人高的石板竟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黑黢黢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更阴冷、更潮湿,还带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沈清辞看得目瞪口呆。“……盟友,你们古代人,是不是人均哆啦A梦?” 这靖王府是筛子吗?怎么到处是密道!还是说萧绝势力渗透得已经如此无孔不入?
“旧时修建暗渠的工匠留下的检修甬道,地图上并未标注。”萧绝言简意赅地解释,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得意,仿佛在说“今天走了狗屎运”。“跟上,别掉队。”
得,刚从暗渠边上挪窝,又要钻更地下的甬道。沈清辞认命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这趟穿越之旅,完全可以改名为《沈清辞的地下探险日记》。
她跟在萧绝身后,猫着腰钻进了洞口。里面狭窄逼仄,需要时刻低头才能避免撞上头顶湿漉漉的石壁。脚下是积年的淤泥,踩上去软绵绵、滑腻腻,每一步都像在玩真人版“不要踩白块儿”,只不过这里的“白块儿”可能是某种不知名的菌类或者虫子窝。
黑暗几乎吞噬了一切,只有萧绝不知从哪摸出来的一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冷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路。在这绝对的寂静和黑暗中,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沈清辞为了驱散心底不断滋生的恐惧,又开始没话找话:“话说回来,盟友,刚才那盘棋,我赢得还算漂亮吧?那一手‘点三三’……呃,就是角落那步棋,是不是很精妙?” 她试图把现代围棋术语嫁接过来。
前方传来萧绝没什么情绪的声音:“投机取巧,剑走偏锋。”
沈清辞撇撇嘴:“赢了就是赢了嘛!过程不重要,结果才……哎哟!” 她光顾着说话,没注意脚下,被一截突出来的锈蚀铁管绊了个趔趄,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
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萧绝甚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看路。摔死了,棋就算你输。”
沈清辞:“……” 谢谢您嘞,这时候还不忘胜负心!
她站稳身体,拍了拍狂跳的小心脏,忍不住小声嘀咕:“真是的……夸一句‘棋艺高超,晚辈佩服’会死啊……”
“不会死,”萧绝的声音在前面幽幽传来,“但违心的话,本王不屑说。”
沈清辞一噎,得,您真实诚。
然而,这句小小的插曲和吐槽,却奇异地冲淡了甬道内的阴森和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尴尬。沈清辞甚至觉得,这位疯批大佬,似乎、也许、大概……在赢了棋(虽然最后输了)和发现了新密道之后,心情……还不错?
这算不算……关系破冰?从“互相利用的临时盟友”升级为“可以互相吐槽(主要是她吐槽他)的逃亡搭子”?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清辞自己按死了。清醒点,沈清辞!对面是萧绝!是随手能捏死你还能面不改色继续下棋的疯批大佬!别被一时的“和平”假象迷惑了!
她赶紧在心里给自己泼了好几盆冷水,重新绷紧神经。
甬道似乎没有尽头,蜿蜒曲折,时而向上,时而向下。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微弱的水流声,空气似乎也流通了一些。
“快到出口了。”萧绝停下脚步,凝神听了片刻,“外面是城西的废弃码头,接应的人会在附近。”
沈清辞精神一振,终于要重见天日了!她仿佛已经闻到了自由……呃,好吧,是码头可能有的鱼腥味和河水味,但总比这里的腐朽味强!
就在萧绝准备推开前方一块看似松动的石板时,他的动作猛地一顿,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凌厉无比,如同瞬间出鞘的利剑。他反手将沈清辞往自己身后更深处一拉,力道之大,让她直接撞上了他坚硬的后背,鼻子一酸,差点飙出泪花。
“怎……”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萧绝用手势严厉制止。
与此同时,石板被人从外面猛地轰开!碎石灰尘四溅!
刺目的天光(虽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但对比甬道已是极亮)照射进来,晃得沈清辞眯起了眼。而在那洞口之外,影影绰绰立着七八道身影,个个身着紧身黑衣,蒙面,手持制式统一的狭长弯刀,眼神冰冷,杀气几乎凝成实质,将小小的出口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与之前王府侍卫的气质截然不同。他们更沉默,更精悍,周身弥漫着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纯粹为杀戮而生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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