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偶遇”后没两天,王氏那边果然按捺不住了。
这天一早,王氏身边的钱嬷嬷就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汀兰苑,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带着幸灾乐祸。
“大小姐,夫人请您去正厅一趟。”钱嬷嬷语气看似恭敬,下巴却抬得老高,“府里近日核对账目,发现了几处纰漏,似乎……与大小姐有些关联,夫人请您过去问问话。”
来了!沈清辞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给王氏这缺乏新意的招数点个“踩”。她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大周地理志》(实则是锦瑟阁的产业分布图),抬起眼,目光平静:“哦?与我有关?不知是什么纰漏,劳动钱嬷嬷亲自跑一趟。”
钱嬷嬷皮笑肉不笑:“老奴只是个传话的,具体事宜,大小姐去了正厅便知。还请大小姐莫要让夫人久等。” 那语气,俨然已经给她定了罪。
沈清辞站起身,理了理裙摆,对身旁的青黛道:“走吧,去看看母亲又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青黛面无表情地跟上,手却轻轻按了按腰间。
来到正厅,气氛凝重。沈威端坐主位,脸色阴沉。王氏坐在下首,拿着帕子,正一脸“痛心疾首”地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下首还站着府里的账房先生和几个管事。
地上,散落着几本账册和一些单据。
“父亲,母亲。”沈清辞规矩行礼。
“逆女!你还有脸来!”沈威猛地一拍桌子,指着地上的账册,怒喝道,“你看看!这些账目!短短数月,你名下的用度,还有你插手管理的几个小田庄,亏空竟达上千两银子!你作何解释?!”
王氏立刻在一旁“劝解”:“老爷息怒,许是清辞年纪小,不懂事,被下面那些刁奴蒙蔽了也是有的……” 这话看似求情,实则坐实了她“管理不善”甚至“中饱私囊”的罪名。
沈清辞内心冷笑:上千两?王氏为了搞她,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她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委屈:“父亲明鉴,女儿回国公府后,深居简出,日常用度皆有定例,何来千两亏空?至于田庄……女儿更是从未插手管理过,母亲是不是记错了?”
王氏立刻道:“怎么没插手?上个月庄子上送来一批山货,不是你说要拿去……拿去接济穷困,折价变卖了吗?还有你院里的份例,这几个月采买的笔墨纸砚、时新料子,哪一样不是超了份例的?账面上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说着,示意账房先生说话。
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上前,指着账册上的几处:“回国公爷,大小姐院中这几个月采买的湖笔、徽墨,还有苏锦、蜀锦,数量远超定例,价格也……也高出市价三成不止。还有田庄那批山货,账面记录是大小姐吩咐折价处理,所得银钱却未入库……”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起来证据确凿,矛头直指沈清辞贪墨公中银两。
沈威气得胡子都在抖:“你还有何话说?!”
沈清辞却不慌不忙,走到那堆账册前,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父亲,母亲,这账做得……未免太粗糙了些。”她语气轻松,仿佛在点评一份不及格的作业。
王氏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漏洞百出。”沈清辞将账册丢回地上,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首先,说我院里采买超支。青黛,去把我汀兰苑这几个月所有采买的票据、入库记录,以及各位管事签字画押的领用单据,全部拿来。对了,顺便把府里负责采买的王福管事,也‘请’过来。”
青黛领命,瞬间消失在门口。
王氏心中一紧,王福可是她的心腹!
沈清辞继续道:“其次,田庄那批山货。母亲说我吩咐折价变卖,不知可有我的亲笔手令或印鉴?若没有,空口白牙,如何能作数?再者,那批山货具体是什么?数量多少?折价几何?卖与了何人?这些,账面上为何语焉不详?”
她一连串的问题,条理清晰,直指要害,把王氏和那账房先生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
沈威也不是傻子,看到这里,也察觉出不对劲了,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青黛回来了,不仅带来了厚厚一叠单据,身后还跟着两个“暗影”的人,押着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采买管事王福!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和王福一同被“请”来的,还有一位穿着普通布衣、战战兢兢的中年男子。
“老爷,夫人,大小姐院中所有采买单据在此,笔笔清晰,与账房记录完全不符,可见是有人做假账,诬陷大小姐!”青黛将单据呈上。
沈威接过一看,果然,票据上的数量、价格与账册记录相差甚远!
“王福!这是怎么回事?!”沈威厉声喝道。
王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国公爷饶命!是……是夫人!是夫人让小人做假账,克扣大小姐用度,再把亏空栽赃到大小姐头上的!那批山货也是夫人让小人偷偷运出去卖了的,银子……银子都交给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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