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正式班师回朝,献俘太庙,受封赏赐,风头一时无两。他不再是那个蛰伏于死牢的神秘人,也不是化名“萧九”的落魄门客,而是手握重兵、功勋卓着的镇北大都督,是京城权力场中最新鲜也最炙手可热的存在。
镇国公沈威看着朝堂上意气风发的萧绝,再想想宫中那位对自家女儿“另眼相待”的皇帝,心里那本账算得噼啪响。他敏锐地察觉到,萧绝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未来前程不可限量。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沈威捻着胡须,深谙投资分散风险之道。沈清辞这个嫡女虽然近来表现“亮眼”,但与萧绝的关系似乎有些……不清不楚,而且性子太过跳脱,难以掌控。若能再有一个女儿与萧绝搭上关系,无论是为妻为妾,对他镇国公府都是极大的助力。
于是,沈国公府的后宅画风突然变得……文艺起来。
先是沈清柔的禁足被“酌情”提前解除,理由是“知错能改”。接着,沈威开始频繁在府中举办小型家宴,美其名曰“庆祝北境大捷,与民同乐”,邀请的“民”自然主要是刚刚回京、尚未正式开府的萧绝。
更绝的是,在家宴上,沈威总会“不经意”地提到:“小女清柔,平日最爱读些诗词,可惜无人指点……” 或者,“萧都督文武全才,不知对李杜诗篇有何见解?”
然后,精心打扮过、努力模仿着“我见犹怜”风格的沈清柔,就会适时地出现,捧着一卷诗书,含羞带怯地向萧绝“请教”。
沈清辞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出由她亲爹导演、庶妹倾情演出的“拉郎配”大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嗑瓜子。
**“好家伙,古代版《非诚勿扰》现场?我爸这是兼职当上主持人兼女方家长了?”**
**“沈清柔那诗念得,平仄都不对,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真是为难萧绝这个‘武将’了,还得憋着不能笑场吧?”**
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试图压下心里那股莫名翻涌的、像是喝了隔夜醋一样酸涩又膈应的感觉。
那件玄色外袍带来的微弱悸动,在此刻她爹和庶妹这番操作下,显得格外可笑。她和他之间,始于牢狱的互相利用,成长于并肩作战的默契,或许……也掺杂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但在绝对的权力和家族利益面前,这些似乎都变得脆弱不堪。
她不是吃醋,绝对不是!沈清辞对自己强调。她只是……不爽这种被当成货物般衡量、并且随时可能被替代的感觉。非常不爽!
面对沈威隐晦的示好和沈清柔矫揉造作的殷勤,萧绝的反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不解风情”。
家宴上,他端坐如松,神色淡漠。对于沈清柔的“请教”,他要么言简意赅地点评两个字“尚可”或“不通”,噎得沈清柔满脸通红;要么直接转向沈威,谈论起北境布防或朝堂局势,将沈清柔彻底晾在一边,如同空气。
有一次,沈清柔“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了萧绝的衣袖上,娇呼着要上前擦拭。萧绝甚至没让她近身,直接抬手避开,眼神冷得像冰碴子:“不必。”
那眼神,让沈清柔瞬间如坠冰窟,连假哭都忘了。
沈清辞在一旁看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直男克绿茶,古人诚不我欺!萧大佬这拒绝三连,够狠!”** 心里那点不爽,莫名消散了不少。
但沈威显然不死心。一次家宴后,他竟私下对沈清辞“推心置腹”:“清辞啊,你与萧都督相识于微时,有同袍之谊,这是好事。但你要记住,你是镇国公府的嫡女,将来……萧都督这样的人中龙凤,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你若能帮你妹妹……将来在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沈清辞当时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没把茶水喷她爹脸上。
**“照应?我看是找个眼线还差不多!还想让我当红娘?爸,您这商业拓展思路挺清奇啊,还想搞个‘姐妹同心,共侍一夫’的捆绑销售套餐?”**
她压下心底翻腾的恶心感,放下茶杯,脸上挂着假得不能再假的笑:“父亲说笑了。萧都督是何等人物,他的事,岂是女儿能置喙的?妹妹若真有这个福分,自然是她的造化,与女儿何干?”
说完,她懒得再看沈威那算计的嘴脸,起身告退。
走出书房,夜风一吹,她只觉得心里那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不是因为沈清柔,而是因为沈威这番话,将她与萧绝之间那层朦胧的、心照不宣的关系,赤裸裸地摆在了权力和利益的天平上,让人膈应得慌。
这股火气,一直延续到第二天。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萧绝的场合,连“墨韵斋”和“玉颜坊”都懒得去查账,只窝在自己院子里,美其名曰“研究新产品”,实则是对着几瓶香露发呆。
“癸”无声无息地出现,递上一张新的花笺。
谢景行这个“谜语人”,果然又准时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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