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捏着那个冰凉的白瓷胭脂盒,翻来覆去地看。盒子很旧,边缘有些细微的磕碰,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丝胭脂残留的气息都闻不到,干净得过分。
“幡然悔悟?整理旧物?”沈清辞内心嗤笑,“王氏要是有这觉悟,母猪都能上树了。这演技,搁现代也就是个横店群演的水平。”
她调动起上辈子钻研《甄嬛传》、《琅琊榜》等各类权谋宫斗剧的理论知识,以及职场里识别绿茶甩锅的丰富经验,仔细端详。盒子本身是普通的白瓷,看不出产地。但当她用手指细细摩挲盒底时,指尖感受到了一处极其轻微的、不同于光滑瓷面的滞涩感。
她将盒子对准窗户透进的光线,眯起眼睛仔细看。盒底内侧,靠近边缘的某个极其隐蔽的角度,似乎有用极细的针尖一类的东西,刻划出的一个模糊印记。那印记非常浅,若非有心,绝对无法发现。
形状……像是一片残缺的羽毛?又或者,是一个特殊的符号?
“啧,跟我玩密室逃脱呢?”沈清辞来了精神,“还是古代版的。王氏这是抛了个引子,想引我去查我娘的真正死因?她指望我查出来是府里哪个大佬动的手,然后借刀杀人,或者让我惹祸上身?”
她几乎能脑补出王氏在祠堂里阴暗爬行,哦不,是阴暗算计的画面:“沈清辞,你不是能耐吗?去查啊,查出来看你敢不敢动你爹/你祖母/某个你惹不起的人!查不出来,你也心里埋根刺,寝食难安!”
“低级。”沈清辞撇撇嘴,将胭脂盒小心收好。这线索要查,但不能顺着王氏的节奏来。她需要更可靠的信息源和更稳妥的时机。眼下,攘外必先安内……不对,是摁死内鬼,才能专心对付外敌。
她正琢磨着是先从柳姨娘那里旁敲侧击,还是动用“锦瑟阁”的情报网暗查,门外就传来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个略显尖锐嚣张的声音穿透门板:“……本少爷找自家姐姐说说话,你们这些狗奴才也敢拦?滚开!”
沈清辞眉头一皱,是王氏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的便宜庶弟沈文博。看来,王氏在祠堂里也没闲着,还能往外递消息,指挥她这个蠢儿子来试探、甚至可能是来恶心她。
“看来昨天的‘宣告’力度还不够啊,”沈清辞内心冷笑,“有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示意丫鬟放人进来。
沈文博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嫉妒、愤恨和虚张声势的表情。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王氏心腹的仆役。
“沈清辞!你倒是好大的架子!”沈文博开口就是质问,“我问你,母亲在祠堂清修,你为何克扣她的用度?还有,我前几日看上的那个庄子,你凭什么不让账房支银子给我?”
沈清辞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沫,眼皮都没抬:“王氏触犯家规,贪墨公中银钱,父亲亲自下令禁足祠堂反省。用度按规矩减半,何来克扣?至于庄子……”她终于抬眸,眼神清冷,“府中公账如今由柳姨娘执掌,每一项支出都需有理有据。你买庄子是用于经营增产,还是纯粹玩乐挥霍?可有详细计划与预算?”
沈文博被噎得一滞,他哪有什么计划预算,纯粹是想捞钱出去花天酒地。他恼羞成怒,指着沈清辞:“你!你少在这里假正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昨夜你房里……”
他话没说完,脸上那点嚣张气焰,在接触到沈清辞骤然冰冷的眼神时,不由自主地熄了一半。但他仗着这是在自家府里,又有“把柄”在手,强撑着道:“……分明有男子留宿!你身为嫡女,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我要去告诉父亲!”
“哦?”沈清辞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好奇的笑意,“你看见了?什么时候?什么人?”
“我……我……”沈文博哪里真看见萧绝了,他只是听到母亲传出的模糊猜测,加上今早沈清辞院子守卫似乎比平时更森严了些,便想来讹诈一番。此刻被沈清辞连声追问,顿时支吾起来。
“看来是没看见。”沈清辞笑容一收,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那就是凭空污蔑嫡姐清誉了。沈文博,你是觉得,我沈清辞如今是好欺负的?还是觉得,父亲会信你空口白牙的攀诬?”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沈文博。明明身形比他娇小,那迫人的气势却让沈文博和他身后的仆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我……”沈文博色厉内荏地喊道,“你敢做还不敢认吗?来人,给我搜!证据肯定就在她房里!”
他带来的那两个仆役犹豫了一下,刚要上前,突然——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正是萧绝留下的暗影护卫。他们甚至没有完全现身,只露出了半张覆着面具的脸和按在腰间佩刀上的手。
没有言语,没有呵斥。
但那一瞬间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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