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带着秋日的萧瑟,却也吹不散那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语。沈清辞“狱中失贞”的传闻,如同沾染了瘟疫的柳絮,飘进大街小巷,在每个角落里生根发芽,并迅速变异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版本。
最初的版本还只是含糊地指向牢狱之灾,很快便衍生出“与狱卒有染”、“靠身体贿赂上官”、“与萧大都督早有私情,才被靖王厌弃”等细节丰富、画面感极强的故事。茶楼酒肆里,说书人唾沫横飞,听众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暧昧的哄笑。
(好家伙,这传播速度和变异能力,堪比病毒界的博尔特兼变形金刚!)
墨韵斋李掌柜汇报外界舆论时,脸色铁青:“小姐,他们现在不光污蔑您,甚至编排萧大都督,说他……说他有特殊癖好,专好在死牢里寻刺激,与您……唉!”李掌柜说不下去了。
沈清辞正在核对锦瑟阁的账目,闻言笔尖一顿,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像冰。(特殊癖好?死牢play?这帮古人的想象力不去写小黄文真是屈才了!萧绝要是知道他被编排成变态牢房爱好者,怕不是要直接提兵回京,血洗八卦圈?)
她甚至可以想象萧绝听到这谣言时的表情——那张冷峻的脸上大概不会有丝毫波澜,但周围的气温绝对会骤降十度,负责传话的人大概会直接变成冰雕。
(莫名有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打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我们放出去的故事呢?”沈清辞问,声音平静。
“起了一些效果,”李掌柜道,“不少人开始同情小姐,唾骂白若瑶恶毒。但……但‘失贞’这事,对女子名声打击太大,很多人宁可信其有。而且,太子那边似乎加大了力度,不少有影响力的文人也在暗中推波助澜。”
影响很快显现出来。
锦瑟阁首先感受到了压力。原本门庭若市的女子银号,这几日前来存取款的夫人小姐明显增多,虽然尚未出现大规模挤兑,但那种隐晦的、探究的、甚至带着一丝鄙夷的目光,让阁内的女管事们倍感压力。一位与沈清辞交好的侍郎夫人悄悄派人传话:“清辞啊,要不你先避避风头?这名声坏了,生意可就难做了。”
玉颜坊的客流也锐减了三成。那些曾经追捧“星河璀璨”眼妆粉的贵女们,如今似乎觉得用了“失贞女子”制作的胭脂水粉,自己也变得不干净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做的化妆品是有贞洁Buff还是怎么着?用了会立牌坊?)沈清辞内心疯狂吐槽,但现实的压力却不容忽视。商业帝国根基在于信誉,而在这个时代,女性的信誉与名誉捆绑得如此之紧。
真正的风暴,来自镇国公府内部。
沈威下朝回府时,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来。同僚那些看似关心、实则讥讽的话语犹在耳边:“沈公,令嫒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只是这方式,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听闻萧大都督对她青睐有加,果然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啊!”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抽在沈威脸上。他一生最重颜面,如今却觉得自己成了满朝文武的笑柄!
“砰!”书房的门被狠狠踹开,沈威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了进来,指着正在与柳姨娘商议事情的沈清辞,怒吼道:“逆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柳姨娘吓得一哆嗦,连忙起身:“国公爷息怒……”
“息怒?我怎么息怒!”沈威双目赤红,“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看我沈威的笑话!说我养了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连带着弹劾我治家不严的奏折都递上去了!”
他猛地转向沈清辞,眼神冰冷而决绝:“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立刻!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去城外家庙!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都别想回来!”
柳姨娘“噗通”一声跪下,哀声求情:“国公爷,不可啊!大小姐是清白的!这都是有人恶意中伤!您此时将大小姐送走,岂不是坐实了流言?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清白?她还有什么清白!”沈威根本听不进去,一脚踢开身边的绣墩,“就算她是清白的,这名声也已经毁了!留在京城只会继续给家族蒙羞!去家庙清修,是她最好的归宿!也是保全我沈家声誉唯一的办法!”
(最好的归宿?唯一的办法?我这爹的脑子是被封建礼教糊死了吗?)沈清辞看着暴怒的父亲和苦苦哀求的柳姨娘,心底一片冰凉,反而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她扶起跪在地上的柳姨娘,目光平静地迎上沈威的视线:“父亲,您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将您名下最赚钱的产业创始人,您与萧大都督唯一的联系纽带,送去家庙,任由太子党宰割?”
沈威气得浑身发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用这些来威胁我?!”
“女儿不敢威胁,只是陈述事实。”沈清辞语气依旧平稳,“我若走了,锦瑟阁挤兑在即,玉颜坊濒临倒闭,锦绣坊订单断裂,父亲以为,府中这偌大的开销,您官场上的打点,还能维持多久?太子党会放过吞并这些产业的机会吗?届时,镇国公府失去的,就不仅仅是颜面了,而是实打实的财富和立足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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