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亲为何会嫁入沈家?”
“是为了庇护,也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孙嬷嬷压低了声音,“据说,宸王殿下殉国前,曾将一份关乎前朝复国希望的‘宝藏’或‘名册’交由青羽卫保管。线索,可能就藏在某些不起眼的旧物之中。婉清小姐嫁入势力盘根错节的镇国公府,也是想借机探查。那胭脂盒,就是信物之一。”
(宝藏?名册?好家伙,我这还牵扯到复国线了?剧本越来越刺激了!)沈清辞感觉自己的穿越人生简直是一部大型连续剧。
“那母亲的死……”
孙嬷嬷脸色一黯,带着刻骨的恨意:“小姐嫁入沈家后,并未放弃追查。她心思缜密,渐渐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与当今朝中的某些显贵有关。后来……她就突然病倒了,病得蹊跷,药石罔效。老身怀疑……是被人灭口!只是苦无证据。当时王氏刚入府不久,表现得极为恭顺,谁又能想到……”
(果然是他杀!)沈清辞握紧了拳头。母亲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嬷嬷,您可知萧大都督……他为何会找到您?又为何会让您在此刻出现?”沈清辞问出了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孙嬷嬷看向沈清辞腰间(实际在袖中)的睚眦玉佩,眼中露出一丝敬畏:“萧大都督……神通广大。他似乎在很早就开始调查小姐您,自然也查到了婉清小姐的过往。他找到了隐姓埋名的老身,并未为难,只是说,若大小姐遇到关乎身份存亡的危机,可持此玉佩为信,让暗影护送老身前来作证。这玉佩……老身虽不知具体有何玄机,但暗影见之如见主上,权力极大。”
(萧绝啊萧绝,你到底是未卜先知,还是把所有人的底裤……啊不,底细都查了个底朝天?)沈清辞摩挲着袖中冰凉的玉佩,心情复杂。这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为她铺好了这样一条后路。
与此同时,掖庭。
白若瑶正做着沈清辞身败名裂、被赶出家门的美梦,却等来了滴血验亲取消、沈清辞血脉无疑、孙嬷嬷现身作证的惊天逆转消息。
“不……不可能!怎么会……”她癫狂地撕扯着手中粗糙的布料,状若疯妇。
然而,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一名面色冷峻的太监带着几名粗壮宫人走来。
“宫女白若瑶,心术不正,屡教不改,散布流言,扰乱宫闱!奉皇后娘娘懿旨,褫夺女官身份(虽已无名无实),杖责三十,打入浣衣局最苦最累之处,永世不得出!”
(浣衣局!还是最苦最累之处!)白若瑶如遭雷击,瘫软在地。那里意味着无穷无尽的劳作、污秽、疾病和欺凌,直到悄无声息地死去。
“不!我是冤枉的!我要见太子殿下!殿下……”她凄厉地哭喊。
那太监冷笑一声,低声道:“太子殿下让你安分守己,你偏要自作聪明,如今惹怒了不该惹的人,殿下也保不住你!带走!”
两名宫人粗暴地将她拖起。白若瑶绝望地挣扎着,目光怨毒地看向镇国公府的方向。
(沈清辞!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的诅咒无声地消散在掖庭阴冷的风里,如同她注定黯淡湮灭的未来。
潇湘苑内,沈清辞听癸汇报了白若瑶的结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咎由自取。)
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母亲林婉清的真正死因,是那神秘的“青羽卫”,以及……萧绝那枚似乎藏着更多秘密的睚眦玉佩。
风暴暂时平息,但更深、更暗的漩涡,正在前方等待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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